第23章 破罐子破摔式逃亡23(1 / 2)

整个下午,祝无哀的脑海里全是那个腰悬铃铛的女孩,思索着她在奶茶店里最后扔下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叮铃铃……”

终于等到放学铃声响起。

其他班的都放学了。

这个班的老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还在拿着课本滔滔不绝地上着课。

心烦……

实在令人心烦。

“祝无哀同学,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想走的话,可以先走喔。”

老师突然发声。

同学们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祝无哀捏了捏脸,心想:我有那么明显吗?可我明明是一张面瘫脸啊?

把剩下的内容讲完以后,老师满眼打趣地瞥了祝无哀一眼,离开教室。

祝无哀不在意老师的目光,收拾课本,提起书包,风一样冲出教室。

……

细雨如丝,连绵不绝。

欢糖街头一隅。

一群男生堵住娇小玲珑的紫发女孩,“江雨眠,你到底怎么了?”

除了江雨眠,其他人都撑着伞,雨水从众人的伞檐滑落,落在江雨眠的脸上。

一张苍白的小脸,显得病态的苍白,微微变青的嘴唇不停地发抖。

她害怕极了,却执拗地咬紧牙关,不愿意再像之前一样,强迫自己演绎她讨厌的角色,取悦这群讨厌的家伙。

今天的课堂上,江雨眠一直安安静静的,完全没有平常活跃。

同学们跑到她身边,拿她开玩笑,她却视若无睹,半点不理睬。

把江雨眠当成消遣的“小丑”,习惯在她身上找乐子的人们没有办法接受“小丑的罢演”,于是跟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地问她到底怎么了,为啥突然变了一个人。

江雨眠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从学院门口,追到欢糖街头,期间多次以朋友开玩笑的名义,吐出一句句带刺的“玩笑话”,江雨眠在他们笑声里捏紧拳头,埋着头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他们不是关心自己,他们只想继续从她身上找乐子。

“喂,你说话啊!”

“咱们是朋友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然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嘛。”

“对啊,你聋了哑了吗?扮什么鸡毛高冷呐,给我说话啊!”

这群愤怒的同班男生愚蠢地以为,他们虚伪的关心,没有露出破绽。

拳头握得紧紧的娇小女孩却用疏离冷漠的表情,持续点燃他们的愤怒。

“你他娘的……”

感觉这姑娘像在冷眼旁观一群傻子演绎“自作聪明的戏码”,有人终于忍不住了,骂着脏话,捏住了她的脖子。

“砰!”

一道人影骤然掠至此地,一脚踹飞捏住江雨眠脖子的人。

见到来人是从小干架干到大的祝家死鱼眼,众人一惊,一溜烟跑没影了。

见到祝无哀的刹那,江雨眠的眼泪刹那决堤,却逞强地抬起下巴,揉着眼睛,软软道:“我没有哭,都是雨水。”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逞强。

祝无哀没有拆穿。

他打开雨伞,挪到女孩头顶,“淋雨会感冒的,感冒会很难受的。”

江雨眠心里暖洋洋的,嘴角爬上绚烂的笑容,眼睫毛上蘸着泪水。

雨声淅淅沥沥,却不像平常一样惹人心烦,“聒噪得很悦耳”。

江雨眠深深呼了一口气,软绵绵道:“祝无哀,你知道吗?我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没出息的胆小鬼。”

铃铛“叮叮当当”,伴着雨滴落地的声音,像一支动听的小曲。

江雨眠卸下心防,把自己经历的挣扎和痛苦,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

抬头看着小镇的天空,偶尔会看到一道淡淡的薄膜,悬浮在太阳底下。

镇民们早已见怪不怪。

这座小镇边界,被人设下了一道圈状结界,里头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听大人们说,欢糖镇外,动荡不安,人民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和外面比起来,欢糖镇就是一座美好的乐园。

也有人说,外面根本不乱。

之所以把外面说得那么可怕,只是为了阻止人们离开欢糖镇,心甘情愿地生活在这座巨大的“囚笼”里。

祝无哀不觉得小镇是座囚笼,相反,他觉得欢糖镇是座实打实的安乐地。

走在欢糖街上,可以看见各种各样、规模不一的糖果店,糖果香气缭绕八方。

镇里的百姓,对于各色各样的糖果,有着近乎病态的喜爱。

每家都用彩色的斓石建成屋子,屋顶立着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糖果石雕。

稚意而华丽。

晚上,祝无哀洗了一个热水澡,缩进被窝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直以来,都没有同龄人愿意跟祝家这个不讨人喜欢的臭死鱼眼交朋友。

祝无哀早就习惯了自己跟自己玩儿,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孤单。

那个娇小孱弱的女孩,身上堆积着难以驱除的忧伤和孤单。像她那双被黑眼圈亲吻的眼睛,承受着深深的疲倦。

祝无哀想赶走她的孤单。

也想杀死她的忧伤。

好像这样,他也能赶走一直笼罩着自己的深深的孤独。

为了登上可爱榜,江雨眠强迫自己扮演大人们眼中合格的好孩子,日日承受着痛苦和挣扎,内心世界趋于崩溃。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坏孩子。

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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