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1 / 2)

   “路上咱们聊话山水,剥果尝糕,实在闲得慌,樗蒲一把也行的。

   “若是你的父亲不让你去,这也好办,你只消说是焦侃云邀约,他必然会同意。”

   楼思晏露出古怪的神色,似乎是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热切,也似乎是因为她妄自揣测的模样实在是自信异常,于是认真地看着她,给了标准答案,“我只是太懒了。”

   “……”焦侃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好一个无懈可击的姑娘,竟然能在她的交友攻势下撑过三个回合。今日邀不动她,明日自己的江湖口碑都要大跌。

   遂朝她坐近了些:“我从前也惫懒得很,后来发现人生趣意不过吃喝与山水,只要踏出第一步,车马固然劳顿,但在见到奇山俊川那刻,所有的疲惫都会消失。”

   楼思晏与她仅有一肩之隔,侧过脸看向她,四目相对,她的呼吸都能听见。

   想了一会,她也偏头道:“焦小姐,是有什么任务,让你今天非得要交我这个朋友不可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吧,焦侃云失笑,她确实习惯了逢人便笑,处处结交,这楼思晏不善言辞,却直率得可爱,“有道是人生何处……”

   还待要说几句,那厢郭遣带着官兵前来通报,“小焦大人,雅间已查探完毕,并无不妥,可以离开了。”

   画彩递来丝绢,焦侃云慢条斯理地擦过指间零星的石榴汁子后起身,走前向诸位姑娘们别过,楼思晏学不来众人的热络,只向她颔首致意了番。

   她回以笑容,转身离开,画彩附耳悄声问:“这姑娘好生奇怪,要不要让风来今晚去寿王府查探一番?”

   焦侃云回忆方才楼思晏讳莫如深的样子,“不必了。”

   在案条上签完字,郭遣亲自将她送至门口。

   马车被遣出了金玉堂的厩院,停在偃甲街上,同看热闹的人群一道将长街堵得水泄不通。

   艳阳上了三竿,照得街上人们的脑门灿灿,眼神晃晃,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仿佛都心照不宣地等待忠勇侯抵达,宣告郭遣这场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以无疾而终的方式失败。

   焦侃云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侧首吩咐风来去拉马,转过身与郭遣道别。

   “驾——!”咬字有力的呼语,和着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叹,像潮水一样推耸至耳边,让焦侃云侧眸一怔。

   一阵驰如闪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化为一道长嘶袭来,惊醒了道旁被晒得神形疲惫的看客。

   街市哗然俱起,焦侃云转头,再定眼瞧去时,策马的男子已过了俯身驰骋,穿越人群的劲头,正好勒住缰绳,让马蹄扬起。

   灰尘落下帷幕,渐渐显出男子的神貌。

   宽肩窄背,颀长挺拔。墨眉却如柳叶锋,锐而长延,瞳眸又似映月水,透而清亮。除却颧骨处有一晕经历过两年霜雪的斑驳红痕,处处都生了精致的俊美相。

   以金冠束发,着织金紫缎蟒袍,气质好似天神手中握写大地琳琅山水的玉骨龙须笔。

   此刻,他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郭遣,眉宇间尽显不悦。

   郭遣愣了片刻,才干巴巴地唤了一声,“虞…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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