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1 / 2）

几千年前，善予询问圣人：魔从何来？

圣人答：人之初，魔不为魔；后经由人世不善良待，无地安处，无人安抚，遂无力反抗逆凡之心，又生存活之念，然不幸为魔。

善予继续问道：魔所何求？

圣人再答：半魔者应执应念，真魔者所求天道。

善予悲呼，发下大愿：魔之害如蝗虫，吾愿开一门，收世间不容之人。

圣人劝之：此乃天道固有之数，避去十中之九，最后其一将为不世之魔，恐成后世之大灾。

善予心中明晰，仍坚持道：吾今在世，当奉己以养人道。

圣人不语，顺其自然。

古时与今时的差别只在“错”的大小与多寡，世人不是神不是仙，算不尽那九重因果。

“我被世道养成了体弱的男子，连换取食物的劳动都做不到。”

“观庙如今更是成了菜市场，我能躲哪儿？”

“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别人口中最多的是对我苛求，在这样的环境下，心灵是不会给身体让道的，忙活了数年的我毫不健康。”

“我讨厌人类，一处供人安心的场所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每天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恶心的事，在做会让自己难受的事，可是那又怎样，谁管我的死活？”

“我努力的让自己去沉沦欲望，可是呢？除了境况愈下，什么都不曾给我带来！”

“为什么，我拼命的想要一份在乎的东西都不让，这个世道，你除了逼我还会什么！”

平危局门口，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红眼男子捏在手里，那只瘦小的手臂只要轻轻用力，便能造就一具尸体。

红眼男子披着外衫，里面是青黑色的皮层，如同利刃的凸起在腰间。

趁着人妖两族海域战场的投入，他逃了出来，遭受了非人待遇的脸上满是疤痕，让人见了一定以为他是魔鬼。

粗喘着气，过去所有的不公并不能被言语消却。

“你杀了我。”

汪晨美无力的吐话，手脚早已被红眼男子打断，剧烈的疼痛让她睁不开眼。

红眼男子自认为不是什么恶魔，一挥手，少女的身体被抛掷空中，砸在墙上。

“真是脆弱啊。”

本想把这名少女当做人质的，可惜控制不好力道。

平危局的家伙们同样也太弱了，竟然一个灵台都没有，幸好来的路上逼死了一个自献给他。

偌大的城市，怎么会只有这种程度的防守力？

不对劲，不对劲。

闭上眼，红眼男子引动灵台，试图进入修士感官中的世界。

顿时，一种令他感受到死亡的寒气迎面而来，迅速睁眼，冷霜之刃迫近身前。

青绿的变异手爪急忙抵挡，随后用力扳碎。

“又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卫盈长叹一口气，决定以战养战，抬眼望向赶至汪晨美身旁的应锦，损伤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吧。

“大巫雨敕，朔披水衣。”

额前，一枚青蓝色的波纹涌现，空中垂落的雨水受到号召，每一滴清晰的集结起来，最终在她身上织出蔚蓝色大袍，身后的裙摆如潮水般荡漾，俨然一位水君降临！

卫盈举手投足间，无数道水柱凭空诞生，向着红眼男子急速喷瀑。

哗啦啦！哗啦啦！

从未经历过像样战斗的红眼男子当即惊了神，凭着身体本能，竟逆流前行，往卫盈身位靠近。

又是一记挥手，侧面一道水柱将红眼男子冲飞出去。

砰！

高墙上被砸出一块凹陷。

“果然人不能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