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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omega的身体确实比beta更敏感,尽管莫期绳子绑得很松,却还是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印子。

然后就更委屈了。

莫期几乎要以为他那种样子是刻意演绎出来的。

那根本无法获得他人的怜悯,只会让人更想对他为所欲为。

而偏偏唐晚像是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一般。只要莫期想,就会一一照做。虽然到最过分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咬莫期一口或者挠上一爪子,但那轻柔的力道,连留点痕迹都是不可能的事。

明明是为了营造假象才选择了稍微过分一点的做法,但到最后连莫期自己都快忘了冒牌者的存在。

因为心虚而格外乖巧粘人的omega,就像致命的毒药,一旦浅尝,就再也没有可能停止,也再也没有可能恢复理智。

所以,在莫期当着唐晚的面锁上衣柜,欣赏着唐晚湿漉漉并略带控诉的双眼,享受着对方明明很不满,却依然会在自己的要求下乖乖说出来的甜言蜜语时,他全然忘记了唐晚最近要到地下室拆机关这件事。

等到从行政大楼回了家,看到唐晚换上的那件属于自己的长卫衣,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糟糕。

但后悔没有意义,而穿着他的衣服,整个人羞耻得快要冒烟的唐晚,也真的很可爱。

莫期又一次玩物丧志,等到第二天,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打开衣柜的锁,避免重蹈覆辙。

不过,莫期的良知也仅仅到这里为止了。

在按下远程开关的那一刻,莫期想,或许这场戏,所有人都是本色出演。重视朋友的卫檬,一心想救人的唐晚,矛盾而痛苦的冒牌者,还有邪恶的、享受着唐晚一次次无偿的原谅的自己。

演员轮番上阵之后,便是高潮剧情来临的时刻。

或许是唐晚太过好懂,抑或者莫期对他太过了解,几乎是他刚表现出兴奋情绪的那一刻,莫期就知道,他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很难想象会有人像唐晚一样,因为别人的自由而由衷地感到高兴,更不用说这种别人的自由,是需要唐晚付出一些东西来换的。

但唐晚确实在替冒牌者快乐着。

莫期装作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如同往常一样出了门,临行前轻轻地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告别吻。

然后,再在十几分钟后,回到这栋别墅里。

地下室里的对话可以称得上感人肺腑,即使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莫期,也不得不替冒牌者感叹一下他洗心革面的勇气。

只是他的勇气感动不了莫期。

莫期讨厌他握住唐晚的那只手,也讨厌他与唐晚咫尺的距离。

虽然考虑到唐晚的在场,莫期不想让场面变得太过血腥,所以稍微收了收速度,但真的被冒牌者一一躲过,莫期依然感到有些许可惜。

唐晚慢慢地朝莫期走了过来,揪住了莫期的衣服。他看上去那么脆弱而又无助,有着莫期不希望在他脸上出现的难过。

但莫期忍住了安抚他的冲动。

互相守护的前提,是要拥有共同的敌人,而这个敌人,正是莫期对自己的定位。

还带着热气的洞口贴上唐晚的手背的皮肤,莫期能感觉到他轻轻颤了一下。

事实上因为浪费的那几下,武器早已空膛,但不知道这点的唐晚,大概是有些害怕的。

“放手。”莫期轻声说道。他的态度相当平和,就像是在安慰最亲密的恋人,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要我帮你倒计时吗?”

“三、二……”

唐晚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莫期定定地望着他,足有三十秒才移开了视线。他将武器收了起来,离开地下室,对门外带来的雇佣兵说道:“把他们分别关起来。”

莫期顿了顿,又道:“之后的事,我会处理。”

莫期并不打算换个房间睡觉,所以直接将唐晚关回了卧室。

当他处理完杂事回到卧室时,唐晚正蹲坐在角落的长沙发上发呆。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朝这里望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不安,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莫期顺手将门锁上,走了过去。

大概是被刚才莫期的阵势吓到了,唐晚一动不动,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嘴唇轻轻抿起,唯有目光一直黏在莫期身上。

莫期并不看他,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一旁放着的书随意翻阅起来。

他不急于开口,唐晚却不同。

半天等不来莫期的搭理,唐晚小声地喊了一句:“莫期……”

尽管如此,想到之前莫期拿武器对着他的样子,唐晚悄悄地又把自己缩了缩,眼观鼻鼻观心,为减少存在感做最后一点小努力。

“喊我什么?”莫期没有将视线转向他,只平静地翻过一页。

唐晚愣了两秒,想到了一些电视里的剧情。

就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之类的。

虽然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回忆起陆梨和莫期相处时的情形,尝试着用那种礼貌客气而又疏离的方式称呼道:“莫先生……”

“你很讨厌我?”莫期将书本丢到一边,转头问他。

与莫期对上视线,唐晚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立刻摇了摇头。

“你很久没有喊我哥哥了。”莫期朝他伸出手去,扣住唐晚的手腕,并微微用力,“我一开始便和你说过,你要这样喊我。”

唐晚被突然拉近,蹲坐的姿势因为身体前倾而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跪坐的姿势。这样一瞬间的姿势变化,立即导致了重心的不平衡。唐晚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慌乱地想要寻找支撑点,却一时不慎,让细白的手臂蹭到了莫期的白衬衫。

一两个小时前,莫期冷漠地将武器对准自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揪衣服是不被允许的,碰到的话,大概也会生气。

全然忘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还被莫期扣着,唐晚一心只想将自己这只“慌不择路”的手收回去。

但他的动作在下一秒便因为莫期停在了原地。

唐晚在家穿的都是宽松的睡衣,这两三个动作之下,睡衣往前滑了两三褶,露出了柔韧而纤细的腰,线条流畅的一小节背沟,与精致小巧的腰窝。

前一天晚上留下的痕迹还没能全消,深深浅浅的吻痕点缀在雪白的皮肤上,有种奇异惊人的美感。

莫期很清楚那是怎样难忘的滋味。

他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也没有打算推掉自己白天的所有计划。但除此以外的小动作,并不在莫期认为需要克制的范畴之内。

唐晚怕痒,在莫期碰到他的那一刻,便微微颤了一下。

即使莫期的动作很缓慢,但对于唐晚来说,不过就是钝刀子割肉,能忍,却很漫长。

偏偏莫期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悠哉游哉地慢慢感受着手上的触觉,就算唐晚被逼出了点泪光,也视而不见。

唐晚想要缩回右手,但右手被莫期的左手紧紧抓着。想要缩回左手,但左手还在支撑着他此时的姿势。

也不尽然。

其实他已经基本上失了气力,若不是莫期的手还卡在他的腰间托着他,大概他早已维持不住这个半空中的姿势,软倒在沙发上了。

但莫期并不是他的队友,莫期的好心也绝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只肆虐的手下一刻便移至了他的腹部,用大拇指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他肚脐旁的皮肤。

这下唐晚真的受不了了。他忍不住用没被扣住的手抓住莫期,制止了莫期的行动,同时整个人因为失去平衡倒在了莫期身上。

莫期顺势放开了他。

几乎是心有余悸地,重获自由的唐晚两只手一同按住莫期的上臂,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动作来。他的额头抵着莫期的胸口,一滴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

“不要这样子。”就算是指责,唐晚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半分力道全无,更像是撒娇。他觉得现在应该要骂骂莫期才好,但又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只好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不要这样。”

莫期调整了一下唐晚的姿势,好让他顺顺当当地坐在自己怀里:“要称呼我什么?”

“……哥哥……”唐晚弱弱地喊道。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才能真正自欺欺人。他勾住了莫期的脖子,往莫期身上贴,“哥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又说道:“不应该这样的,哥哥。”

“为什么?”莫期问。

“那不是属于我的称呼。我不应该这样叫。”

“那是属于谁的?”

“唐晚。”唐晚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是在对莫期说,却更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我不是你的唐晚,哥哥。”

“嗯。”莫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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