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 澄江水影(1 / 2)

游承艺探听到如何到达沅陵。要从泉泽镇到走陆路到沅林渡口,再从沅江抵达沅陵。知道路线后,游承艺迫不及待地骑马出发,他怕多耽搁一刻,江敏珍就多一分危险。

游承艺不舍昼夜赶路,他不顾自己疲惫,只是坐下的骏马是否吃得消呢?他难道要将高心萍送给他的骏马活活累死吗?在一天夜里,他还是停止赶路,让骏马好好歇一歇。躺在客栈的床上,他却心神不宁,如坐针毡,无法安睡,他想着:我是不是不应该带江姑娘到泉泽镇?我为了自己的私心害得她现在生死未卜,难道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就这样…他不敢再往下想,再往下想结局太可怕,他只希望他来不及,在坏人伤害她之前救下她。

窗外的晚风呼呼地吹,好像在嘲笑他连一个小女孩都保护不住。天气分明渐渐变暖,游承艺却觉得犹如置身冰窖。他是不是已然对自己绝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游承艺终于赶到沅澄渡口。此时新月初上,渡口亮着几盏明灯。

渡口停驻着一艘木船,船夫对游承艺点头示意,“年轻人,你要搭船吗?”

“是的,我要去沅陵!”

木橹在江面划动,灯光和月光在江水中荡漾,木撸搅碎了这些光光点点,倒映在江水中的事物更加不可捉摸。船只渐行渐远,驶向更空阔的江心,远处水光接天,水天一色,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叶扁舟在江面晃动。游承艺眺望明月,耳畔掠过阵阵清风,这几日奔波的疲乏竟似在这一瞬间瓦解并烟消云散。夜是如此的静谧安详,游承艺似要陶醉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他原本火急火燎地赶路,这时候静坐在船上,却突然希望船前进得慢一点,好让他多待在江面上,享受片刻的惬意。

这本该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游承艺也不想有什么事物破坏了这沉静的夜。但他极目远望,却突然看见江面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渐渐地那黑影现出大船的轮廓。紧接着,风中带来血腥味和哀嚎声。船夫忙道:“有盗贼!”船夫害怕招惹是非,更害怕自己性命难保,就要掉转船头往回划。突然间有一个冷冰冰的物事靠近他脖颈,他瞥见了一把锋利的剑正架在他脖子上,他用眼神的余光看见了搭船少年的眼里泪珠闪动,对他说道:“继续往前划,不然我要你的命!”船夫不知道方才温和的少年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冷峻,但听少年语气坚定,决不是在开玩笑。船夫不敢执拗,也知趣地往前划船。

游承艺催促船夫快点划。船只离货船越来越近,游承艺一个起身,兔起鹘落降临货船上。船夫见状,慌忙划船离开,也不管游承艺是死是活,他只顾自己逃命,就让游承艺自求多福吧!

游承艺到货船上,看见好几个身材矮小、奇装异服的人,似非中土人民。那些人正要对船员赶尽杀绝,突然看船上来了位不连之客,他们交流了几句,游承艺一句也没听懂。然后这些人齐唰刷攻向游承艺,看那阵势是不想留活口。游承艺使一招“风驰电掣”,制止了他们的猛烈围攻,这几个小贼哪里是游承艺的对手?

一位蓄满胡须的精壮中年正在船上查看伤员,伤员中有的气息奄奄,有的饮恨归西,有的鲜血淋漓。中年人替他们包扎伤口,自责道:“我没能保护好大家,对不起!”

看样子这位中年人是他们的船长。他现在忙着救死扶伤,并没有空搭理游承艺。游承艺走近道:“现在没事了,你们怎么样?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找你们麻烦?”

船长望向他,目光中充满感激之色。道:“他们是东瀛来的倭寇,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今天若不是得遇少侠,我们只怕已经…”

游承艺道:“那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船长道:“现在只能返回沅陵了,我们兄弟伤的伤,死的死,总得回去整顿一番啊!”

游承艺道:“刚好我也要去沅陵,就麻烦你们载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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