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哀莫大于心死（1 / 2）

深夜，凄风冷雨，山谷密林，蛛巢内，蹲坐在篝火旁的楚彦放下了手中的感气决，闭目凝思其中的奥妙之处。巢穴外的风雨落在林间，一片沙沙作响，让人肌体生寒，而耳边的木柴的噼啪爆鸣却又让人备感温馨，舒适。

可楚彦对这些嘈杂，并未过多理会，他将自己的身心放空，仔细的感悟着游走在他经络的那一丝外来的气机。他对此感到十分好奇，他只是单纯的在感受着，感受这丝气机在游走时带来的滞涩与微痒，楚彦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他仿佛是能够听见，他的每一寸筋膜、结缔、筋脉都在气机经过时发出了一声声微弱的啪嗒声，好似气泡被戳破般的声响。

而在气机一周天一周天的游走中，楚彦感觉好像自己的筋脉也被撑开了一丝，能够为更多的气机通行，打好基础。楚彦的脑海中，此刻浮起了一个形象的例子——想致富，先修路。而这丝气机，楚彦觉得就是来他体内做基础设施建造的伟大劳动者，万丈高楼皆是由其平地而起，他一时间陷入深深的感叹，佩服创造这部功法的先贤，是何等的智慧了得。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他像是初生的婴儿，好奇地关注这丝在他体内这座大宅子里七逛八逛，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气机。初尝奇异的楚彦根本做不到堵截，或者是控制，他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随心而为。仿佛楚彦他也在凭借这丝外来的气机，更好得了解他自己体内的结构，成为了他自我认知的一种手段。

同时楚彦感觉十分奇怪，寻常这个时间点他早就已经困得不行，而今夜的他，精神头却出了奇的好。明明是干了砍树、劈柴的粗活，原本酸胀的肌肉此刻也开始变得灵活，轻盈起来。

并且此刻他全身暖洋洋的，但这并不是因篝火的热传导，导致的体表热感，相反，楚彦发觉这股暖意是由这副肉身带来的，从内而外，连绵不绝，仿佛自己的血气在一次次起承转合间带起了热感，再次反哺自己的肉身，这种提升不像是属性点那样简单粗暴的后天提升，而是一种温和的改造，顺其自然间，合乎道，便将他更带上一层楼。如果要用更直白的话来说，楚彦觉得是他的基础属性得到了提高。而灵晶的属性点，只是在做乘法的提高，决定他自己到底如何强大的，还是要靠他自己原本的重量，同样的乘法间，才能翘动更大的动量。

楚彦不由啧啧称奇，“这感气决虽然残缺，只有区区几页，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好东西。”在火光的映照下，楚彦抚摸着其封面带来的冰冷的触感，心底越加觉得这是好东西。

感觉到温暖舒适的楚彦，将自己早已被烘干的熊皮大衣解下，垫坐在自己的股间，作为温暖舒适的地毯，睡铺用。而在这种轻松自在的氛围之下，他的念头也一时间变得极为通达起来。

他又开始分析起文件中的因果逻辑，感觉到此前仿若有些许信息未被他关注到。在一番回顾中，楚彦微微皱眉，面露沉吟，“灵晶按你所说，这批死在巢穴中的商旅，应该都是霜织族的成员。而文书中的霁月族就是这批物资的雇主了，命霜织族的商队押送这批货物送至所谓的寒风要塞。”

“的确如此，宿主，你的分析符合逻辑。”灵晶冰冰冷的机械音在蛛巢中响起，荡起阵阵回音。

楚彦将目光从文书上收起，望向灵晶，“那你可否知晓霁月族的信息，你可知晓一二？”

灵晶的光芒在蛛巢的幽暗中忽明忽暗，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深奥的问题。它的机械音响起，虽然冰冷，却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智慧，“楚彦宿主，霁月族在万族排行榜中位列第九百七十三。他们以精湛的科技和神秘的元素控制技术著称，是万族中少数能够制造和操控元素机械的种族。”

楚彦听着灵晶的解释，眉头舒展了一些，他的目光在熊皮大衣上轻轻一扫，又重新锁定在灵晶上，“那他们的这种技术，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何帮助？他们的技术能否被我们用来对抗敌人？”

灵晶的光芒再次闪烁，似乎在处理着大量的数据，“考虑到霁月族的科技主要依赖于特定的元素资源，如果能够掌握他们的技术，尤其是他们的元素机械，我们完全可以增强你的战斗力，甚至可能转化为某种形式的防御机制。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和资源才能实现这一点。”

楚彦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规划如何接触霁月族并获取他们的技术。“灵晶，继续分析这些文书，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信息。”

灵晶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而冷静，“是的宿主，我将继续分析。同时，我会保持对周围环境的监控，确保我们不会受到意外的干扰。”

楚彦听着，眉头微挑，随即又问，“灵晶，这霁月族和霜织族对于人类的立场又是怎样的？这对于我接下来的决策起重要作用，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灵晶的光芒再次闪烁，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数据解析模块，“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霁月族和霜织族对人类的看法极为不利。他们将人类视为低等生物，仅仅是可以驱使的工具和资源。在他们的领地内，人类多被视作廉价的劳动力或是战争中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