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别有所图124（2 / 2）

　　“不，你的出现正好。要知道，在凯瑟琳出现前，我们所谓的自然议会，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潘说着苦笑了几声，难掩疲惫地叹了口气。

　　“但哪怕是这样的乌合之众，能够在炼金学派的搜捕下存活，也会出现过几个具备领袖气质的人物，可如今在凯瑟琳的打击下，我们又不得不重新回到了曾经四处逃窜、抱团取暖的状态。”

　　唐诘默默听着对方的讲述，亦步亦趋向山林中前进。

　　潘的脚步踩在潮湿松软的泥土上，轻盈的姿态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唐诘有些羡慕，但还是只能拎着累赘的长袍慢慢跟着对方，软底的长靴几乎一落在地上，就要陷下去。

　　如果身上的衣服能变成轻便的运动服就好了，可惜是他对于服装的剪裁和结构一窍不通，想要变形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更何况，黑袍的变形只能改变形状，而不能改变材质，和最容易变形的钢笔截然不同，就像日记本里的纸张虽然能够无限再生，但是无论怎样输入魔力，都只能保持纸张的材质，而不能变成羊皮、金属或木板。

　　“这位娜茜小姐，莫非是曾经的领袖之一？”

　　他念着这个名字，艰难地走在满是苔藓、草屑和断枝落叶的泥地上，脑海里止不住地想要直接控制纸燕跟随后置换空间的想法，但是又觉得独自一人留在陌生的地方过于恐怖，只好继续徒步跟随。

　　“她从前是一位领袖的副手，自幼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潘脚步不疾不徐，两人逐渐脱离了潮湿的密林，来到一条溪谷边，他停住脚步，回头望着蹑手蹑脚从陡峭的土坡上狼狈地跳下来的唐诘，几乎忍不住笑声，又轻轻咳嗽两下，装模作样出一副正经的派头。

　　“不过，”他谈及此处，笑意收敛稍许，眉梢向下压低，在倾斜下的月光下，染上莫名的寂寥感，“在一次狩猎中，她所在的自卫团几乎全军覆灭，只好和我组建的杂牌军融合了。”

　　“狩猎？”唐诘感到这个词格外耳熟，几乎是刚听见，便回想起来曾经在高塔中听人类俘虏说过类似的词组，“猎巫行动？”

　　潘沉默了一瞬间：“没想到，你这样一直藏匿在龙岛的巫师，居然也听过这件事。也是，白银之王收留过不少逃亡过去的巫师，得知些新鲜的消息倒也不难。”

　　唐诘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这句话在他脑海里过滤一遍，才得出一个可能性，不由惊讶得睁大双眼——对方不会还把自己当成离群索居的古代巫师吧？

　　“稍等，”他不慎掰断了一根树枝，“你似乎误解了什么。”

　　唐诘微妙地注视着站在溪流边的半人羊，：“我并不是古代巫师……相反，我刚成为巫师还不到四个月。”

　　潘愕然地望着他，但唐诘却感到似乎有颗巨石落了下来，心中松了口气。

　　“某种意义上，”说不明白是怎样的心情，唐诘话音一顿，身体本能地摆出防备的姿态，犹豫半晌，迟缓地说，“凯瑟琳，你们的前任议长，是我的启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