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塔囚徒1(1 / 2)

  何事无需沟通就能达成?

  人类给小白鼠喂毒药的时候,就不需要沟通。

  请原谅,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好的结果降临在他身上,一个无缘无故将无辜者囚禁在塔里的人,必然不是好相与的善人。

  可自己已经沦落到这境地了,那也别无他法了吧。

  唐诘至今还能保持冷静,不过是因为没有出路、无力反抗。

  “我没有从高塔上一跃而下的勇气,”他对自己的认识十分清晰,“谁能肯定外界的世界一定比塔内的生活更好呢?”

  这几乎是放弃抵抗的自我安慰了。

  但除了自我安慰,唐诘什么也做不到。

  他缺乏锻炼的四肢不足以让他爬下高耸在云层中的塔楼,他胆怯柔弱的心智不足以令他撬开门锁另寻他路。

  乌鸦飞走了,它拍打着翅膀飞向云层之上。

  它也许打算做什么,对自己做些什么,又或者对别人做些什么,但那没关系。

  唐诘只是等待着,倚靠着栏杆,眺望着天空。

  云层洁白,像是棉絮,没有工业污染的空气清新可人,倘若自己不是被关押得毫无自由,将这儿的房间作为旅游景点售票一定大卖。

  唐诘的思绪随游云飘远,直到耳侧响起开锁的咔哒声。

  漆黑的走廊、猩红的绒毯、闪亮的镀金烛台。

  一定有人开了这道门,虽然他没看见人,不过,开门者的意思,就是要他自己走出门去对方要求他去的地方。

  这有些可笑,但显然,此地的主人对阶下囚毫无仁慈,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唐诘希望知道这是哪,但严格来说,知道这是哪儿对他也毫无用处。

  因为这世上无论何处对他都是同样的陌生,眼前所见的一切陌生的工艺足以令他断定。

  他离开了房间,带上和黑袍一同凭空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日记本和钢笔,藏在黑袍内衬口袋里。

  门口贴着一张木板,白蜡刻下凹陷的拉丁数字“49”,如同旅馆里的房间号。

  可这不是旅馆。

  它只有一个意义——昭示“受害者不止一个”。

  唐诘循着烛火照明的道路,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里等待的不只有他一人,相反,更多的人聚集在这里,脸上或恐惧或茫然。

  此地主人兴许偏好青年男性,但不介意选择少年少女,甚至少数看上去比较健康的中年人、老人以及小孩子。

  人潮仍然源源不断涌入大厅,他们穿着骑装、荷叶边衬衫、束腰长裙或短打,欧罗巴人的模样,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亚洲人。

  唐诘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一个早有预料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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