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人的过往7(2 / 2)

夏路回也依着她的意思安静了下来。

“阿回,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呗?”明清野垂着头问道。

“我的事,妻主已经知道了……”

“比如你阿父,对了,要不要离开前去拜祭一下你阿父,我们这一走,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

明清野脑袋歪在床外这一侧,头发湿漉漉的,她也不在意就那么晾着,看着坐起的夏路回道:“我也带你去见见我母亲跟阿父。”

“我听妻主的。但我……并不知道我父亲葬在哪里……”

夏路回是从旁人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心疾,并且他的样貌也更像父亲,小时候母亲才会对他有些怜爱。

明清野想听,那他就说出自己知道的所有:“我听柏侍夫,也就是我父亲曾经的仆人提过,父亲家族败落,家主被贬职,父亲一路颠沛流离才来到了边南。因为样貌实在出众,才被我母亲纳进府中。”

夏路回语气平淡的讲述,仿佛这个人与他毫无关系:“后来,就是我的出生,父亲取血时不甚,心疾而亡。”

“母亲觉得是我害死了父亲,所以不允许我去拜祭,也不许周围人跟我提起父亲。”

“原来如此,怪我多嘴,以后你跟夏家也没什么关系,还是不去了。”

“妻主想听,我便说与妻主,如今还有妻主能和我说说心里话,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夏路回见她的发丝还滴着水,就起身到地下,拿起木架上搭着的干布条,过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擦干发丝。目光看向她额角已经结疤的伤口,又道:“妻主,明日去药堂再看看额头的伤口吧。”

“额头?我都给忘了。”

明清野经她提醒,才发现这伤口好的过于快了,今天都没有什么感觉。难不成女子体质,还有自愈的功能?那能生那么多孩子,也说的过去。

明清野反正不相信男子心头血能有多大作用,应该只是这里的女人控制男人的手段,加上一层心理安慰吧。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明清野等夏路回躺好,就吹了烛火,拉过被子睡了。

今日劳累,夏路回也没撑住,不多久就呼吸轻缓。

……

夜半,夏府。

柏玉失魂落魄地跪在妻主房门外,过来侍奉的正夫见到他就皱起了眉。

“玉侍夫,迁居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府里的物品都收拾了出来,你不去准备着,又何必在这里扰了妻主清净。”

“正夫,我只是想去见见主子的孩子,望您成全。”

柏玉爬了几步扯住了正夫的衣摆,哀泣道:“阿棺走的时候我没能送送他,现在要离开这里,至少让我见他一面,知道他过得好还是不好……”

“你这……为难我作甚。府里还是妻主说了算。”

正夫知道玉侍夫对他主子忠心,但随意放他出府,现在这个世道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妻主第一个怪罪的就是自己。

“让他去!”门内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莫宣,你进来,不要管他。”

“是。”

正夫得了命令,才把自己的玉牌给了柏玉:“早去早回,使唤个小厮跟着,别被流民掳去。”

“多谢,多谢……”柏玉接过玉牌连连磕头,像是握住了保命符。

他本就是一个男仆,虽然成了侍父,但没孩子,对府里的男夫没有威胁。

如今那碍眼的夏三公子走了,又要离开这个穷山僻壤,府里都是欢天喜地的气象,正夫也不会刁难他,随他去了。

一大早柏玉就问了一个知道夏棺去了哪儿的小厮,然后使了银钱让她赶车。

越走越偏僻,柏玉也更加揪心。

主子唯一的孩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境地。若是他死后,该如何面对公子……

到了大山脚下的村子,柏玉已经颠簸的面色发白。马车停在了村外,小厮要看着马,柏玉只能自己进村,看见一位村民,就上前问熊妞猎户住在哪里。

得了方向,就沿着小道走去,半路遇见了一位在溪边洗什么东西的男子,柏玉又问了一遍。

那人正是出来洗药罐的丁白芨,闻言就打量着他,问:“你是何人,找熊妞做什么?”

“我是夏棺的侍父,他前两日嫁过来的……”柏玉听他可能认识熊妞,立刻和盘托出。

“原来是夏正夫的亲人呀,伯父好,我带您去。”丁白芨见不是坏人,也笑道:“我们村子虽然偏僻穷苦了些,但夏正夫在这里住的习惯,前两日我们还见过。”

“正夫……正夫好。”

柏玉听到这些,心里已经有了底,现在只要亲眼见到夏棺过得好,他才能彻底放下心。

“那可不是,熊妞待他可好了。”

“这位公子,不知熊妞姑娘跟阿棺,有没有,有没有肌肤接触过……”柏玉担心道。

“自然接触了,我昨天瞧见她们还拉着手呢。您别担心,熊妞虽然接亲时摔了一跤,但是挺过来了,小两口现在好好过日子呢。”

丁白芨指着山脚下的篱笆门:“就是那一家,我就再不送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忙。”

“好,多谢这位公子。”柏玉眼中感激,走到那门前,又不敢突然进去,有些近乡情怯。

瞧见里面有个人影在忙碌,他便鼓足气叫道:“这里是熊妞家吗?”

明清野才打完拳烧水洗脸呢,就听见这么一声,出了厨房就见栅栏外有个陌生男子。

她应道:“是,请问您是?”

柏玉见是个满脸黑斑的女子,特征对的上,就小心翼翼地说:“我是夏棺的侍父,来看看他,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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