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针锋20(1 / 2)

  “没家世子嗣傍身,单以色侍人,又能多长久?” 德妃父亲是中书令程立,宰辅门第。

  她向来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家世摆在那,便是不屑争宠献媚之事,亦无人敢慢怠。

  耳闻教坊司来了个很是艳丽的乐女,却也未放在心上,云淡风轻道:“开春便是选秀,只怕她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个贵仪了。”

  倒是这惠婕妤让她刮目相看,从前以为只是个安分守己的清明人物,经此一事,似乎也不尽然。

  “以色侍人?姐姐可听说了她的封号?” 惠婕妤侧目看向对面妆镜里浮动着人影,脑海中又浮现出皇上那日以身相挡的场面,情急时…才最能映射真心。

  奈何那日在场之人,都被皇上下了死令封口,谁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惹事生非。

  是以如今众人只见皇上受伤宣了太医,却不知缘故。

  深吸一口气,咽下:“封号,瑜。”

  “抽我衿之桂兰,点子吻之瑜辞。” 德妃于家中时亦是饱读诗书的,领会了这封号的意思才流露出几分正色来:“这封号,可不像是礼部拟的。”

  寻常妃嫔的封号,都是礼部依礼数位份,在过去的用法里挑些文辞合适的,递到御前给皇上选。

  类似仪、德、宁、惠都有旧例可循,她原本以为乐女出身的貌美人物,挑个玫、丽这类艳丽有余庄重不足的封号,已是极限了。

  可这瑜…取美玉高洁之意,常用于赋词,主祥瑞。

  怪不得惠婕妤挂心,皇上是在借这封号,敲打阖宫上下不得敢再以乐女的身份轻慢于她。

  以史为鉴,北齐皇室从来出情种。原本这几年伴君,以为当今圣上意外是个孤寡性子…眼下倒是有趣起来。

  惠婕妤观德妃一副看好戏的派头,忽而灰了心懒得再多说。不能易位而处,亦道不同不相为谋。

  扯了扯嘴角,转眼又是玉软花柔的清秀佳人。“二皇子今儿怎么跟在姐姐身边?”

  “还不是前儿那场风波闹得,太后本就有头疼的毛病,经风一吹直接躺在榻上起不来了。” 二皇子祁理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嫡子,德妃却相待并不热切,冷淡道:“仪贵妃、宁妃都有自个儿的孩子,只能便将二皇子送到了我这照顾。”

  “德妃姐姐不如顺势将二皇子留在身边养着,作个依靠,到底是嫡子。”

  “何苦接这烫手山芋。” 许是生母不在身边的缘故,这孩子性情乖戾,喜怒不定,很难调教。

  二皇子体弱是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细心养着调养也不见好,六岁的孩子总是孱弱苍白好似风一吹便要去了似的。

  先太子妃、孝元皇后宋氏五年前撒手人寰以后,祁理便一直养在太后身边。

  皇上待膝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一视同仁,也并未因嫡子而多加照拂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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