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视频中,两人没和工作人员交流,全程在讨论题目,对话平等而流畅。

  而宋双榕打电话给李聿,说想他,却只能得到“嗯”一声,“听话”,或无尽的责问。

  赛后看到领奖台上的合照时,宋双榕已经不再有感觉,只是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远赴戛纳,拿金棕榈奖,领奖台宽阔无边,他一个人站在台上,捧着沉甸甸的奖杯,四肢发颤,紧张又兴奋。

  轮到他上前发表获奖感言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思来想去,连一个能感谢的亲近的人都没有。

  宋双榕急得满头是汗,张皇地望着台下,想等那个他应当致谢并紧紧相拥的人自动出现,却迟迟等不来。

  主持人很耐心,并没有催促,但问他:是因为激动所以哭了吗?

  我没有哭。

  宋双榕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好提高音量,对着话筒和空荡荡的观众席,更大声地说:“我没有哭!”

  然后醒了过来。

  宋双榕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不是恋爱,他和李聿甚至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更别提做朋友。

  李聿只会和姜一那样的人做朋友,两人一样聪明,有共同话题,不一定恋爱,但相处起来一定舒适。

  一直到分手,宋双榕也没能如李聿所说,学的聪明点,甚至文了一个愚蠢无比的身。

  选文身位置的时候,宋双榕几经犹豫,最后选在痛感最重的肋下,因为在一起的时候,李聿很喜欢四处乱咬,不管多少次,宋双榕依旧觉得难耐,推他,说痒,李聿就向下移动,把他肋骨上的薄皮吮出红印,几天都消不掉的那种,还纯洁地提要求:“宋双榕,你太瘦了,能咬到骨头,要多吃点饭。”

  宋双榕自己是没经历过口欲期的小孩,李聿在床上是没脱离口欲期的另一个小孩,宋双榕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没能从他口中幸免。

  第一次做是搬进家属院的那天,两个人都还生涩,却也足够激烈,结束后面对面躺在一起,宋双榕忍不住问:“要不是我先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告白啊。”

  李聿的眼睫垂着,看向宋双榕,过去许久,才像不好意思般,侧过去一点脸,错开目光,说:“我有一个初步的五年计划。”

  “五年?”宋双榕忍不住仰起头笑他,“也太久了吧。”

  “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用了七年。”李聿平静地指出,声音有一点闷,让宋双榕更想跟他开玩笑。

  “我又不是什么数学公式,”宋双榕说,“要是等不到五年我就走了怎么办啊?”

  像是还没考虑到,或是根本没做过这个设想,李聿抱着宋双榕不说话,过了几分钟,他才迟缓地问:“你会走吗?”

  “不知道,”宋双榕故意说,“也许会呢,我最不喜欢等。”

  “我来找你,你不用等。”李聿认真地把宋双榕抱紧了,按在怀中,做假设中的承诺。

  热恋时说什么都甜蜜,宋双榕想,其实两人的不合适与巨大差异,早在恋爱之前就已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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