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人8(1 / 2)

  方兰松使劲儿翻了个大白眼。

  屠户一脸羡慕,“晏小神医真是好福气,我家那位,唉……”

  这时,铺子里头站出来一个男子,提着宽刀大喊:“相公,跟谁说话呢?来客人了没瞧见么?”

  屠户吓得跟什么似的,“哎!来了来了!晏小神医,见笑见笑。”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对晏含章竖起大拇指:“好福气,好福气。”

  ……

  在牢里呆的这几日,方兰松一直也没说自己与晏含章的关系,硬把自己想成了一个哑巴。

  有个总是往衙门跑的郎君,那人面子上怕是也过不去吧。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偏要把自己绑在身边。

  那老先生在牢房门口摆了个书案,捧着一卷书摇头晃脑地“念咒”,方兰松便坐在地上的茅草上,上身斜倚着石床,不错眼地盯着那老先生看。

  老先生上了一日的课,实在受不了了,悄悄找到师爷,旁敲侧击地问,“那人犯是个采花贼?”

  师爷给他问得一头雾水,“先生何出此言?”

  老先生裹紧了长衫的前襟,张了好几回嘴,才道:“他他他他他他老是盯着我看,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透了似的。”

  师爷向后仰着上身,眯眼把老先生打量了个遍,嘴角抽搐几下,这才稳住体面,“先生您多虑了,那倒也不是什么人犯,只是与人打架,关上几日就放了。”

  后面来上课的时候,老先生每回都会检查牢房的锁的确锁好了,长衫外头的夹袄也穿得端端正正,即使额角出汗也不脱。

  方兰松怔怔地盯着老先生,任由那些“之乎者也”从左边耳朵进来,右边耳朵出去,直听得天地颠倒,几欲升仙。

  于是,眼前这先生的脸就换了模样,嘴角微勾,眼角含情,俨然是他那位挂名相公。

  方兰松就这样盯着“晏含章”看了几日,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恍惚了。

  昨儿晚上,他竟失了神志一般,对着那老先生就笑开了,“小时候跟个糯米团子似的,长大了竟这么俊朗,去岁你回来,我都不敢认了。”

  “身上那么硬,肩膀也那么宽……”

  “还不如小时候呢,你现在好凶,好不讲理,弄得我好疼。”

  “混蛋!”

  “大白眼狼!”

  老先生原地石化一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端起早就准备好的一盆冷水,径直泼了过去。

  ……

  “阿嚏——”

  方兰松打了个喷嚏,裹紧了头上的布巾。

  一路上,晏含章就跟香饽饽似的,与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好容易走到桃花巷,刚进府门,方兰松就两脚一软跪下了。

  晏含章吓了一跳,嘴却比脑子快,“为何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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