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见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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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兰松这趟镖走得格外顺利,比原定的计划早了好几日,把货送到,便急匆匆地回京了。

  “劳驾,城里这是怎么了?”

  守城的侍卫道:“城中闹时疫,闲杂人等不得出城。”

  “时疫?”

  方兰松一颗心突然悬起来。

  那人平时不着调,治病救人却是妙手,遇见这种病,怕是要大包大揽起来。

  他对守城侍卫道:“军爷,劳驾您开城门,我想进城。”

  “上面只说不让出,倒没说不让进,”侍卫皱着眉,“只是,城里都是疫病,你还进去干嘛?”

  旁边等着进城的几个路人也劝他,“是啊,现在城里可吓人了,听说乱葬岗堆满了人,都烧不过来了,大家想逃还逃不出来呢,没见人找死要进去的。”

  人们对于时疫总是万分惧怕,被恐惧裹挟着,传言便愈发夸张。

  方兰松倒没想这个,他道:“劳驾军爷开开门,我想进城。”

  旁边一老者问道:“小伙子,你进城做什么?就不能等等?”

  “等不得,”方兰松道,“相公在城中,我要去找他。”

  第44章 见面

  这疫病持续到第七天,算是到了爆发的高峰,街上医棚连成片,隔几步就能听见病人的呻吟。

  晏含章翻着这几日的病案,觉得再过四五日,等剩余那些感染者发出来,这病便能结束。

  预防疫病的药很有用,几乎没有新感染的人。

  病人白日里还好,晚上总会集中发热,轻一点儿的吃些药就能扛过去,严重的却要扎针。

  晏含章这几日把作息颠倒了个儿,晚上彻夜不眠地在医馆守着,午后吃了饭,正是最热的时候,就回府里去,倒在床上睡到天黑。

  到底是年轻人,即使再困倦,两个时辰也能歇过来。

  只是有一点,晏含章矫情地觉得不习惯。

  午后躺上床的时候,外面阳光热辣辣的,拉上两层床幔也遮不住,睡得浑身燥热。

  再一睁眼,又忽然跌入另一个极端,四周黑乎乎的,床幔围成一个四方的笼子。

  他分明睁着眼睛,却像突然坠入黑暗,连呼吸都不怎么畅快。

  每到这时候,他就有些莫名的不痛快,胸口像有一团火,燎着湿了水的木柴,冒出的白烟一股脑儿堵在胸口。

  他惦记着外头的病人,这不痛快没冒出来太多,就被他塞了回去。

  坐起来穿好外衫,把桌上的饭随便吃几口,想到医馆住着的那个奶娃娃,又用油纸包了一碟桃酥,走在路上的时候,脑子里都在过病人的病案。

  这日午后,他开始觉得胃疼,这几日最担心这个。

  胃里疼起来,一脑门儿都是汗,手也跟着抖,银针拿不稳,耽误事儿。

  他往水里化了几颗养胃丸,一口气灌进去,鞋子也没来得及脱,往床上一歪,捂着肚子睡了过去。

  胃里头烧得慌,他睡得不大安稳,总做梦,一会儿一段,断断续续的,梦一段醒一下,满头的汗,往墙角看一眼漏刻,才睡了半个时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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