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前世:梦呓(2 / 2)

  我现在想掀桌子,“我自家孩子花点钱怎么了?我是没给你们多过工钱,可我也没少过呀!”

  他们还想接着问,我直接堵死他们的嘴,“我天天给他说亲你们看不见吗?”

  他们挠挠头,其中一个说:“说了一年也没说上,我们便以为您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呢...嘿嘿。”

  嘿嘿,嘿嘿你个屁的嘿嘿,掩你个屁的耳目,可真能寻思。

  我不愿再气上加气,转身欲回楼上,街道里却突然杂乱起来,人声嚷嚷着辨不清个数,紧接着,方才出去的伙计便破门而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膝盖处的裤子沾着血和泥污,好像是摔过。

  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着急,我怕是何释出了事,一下子慌了神,手里的汤婆子都滚落在地。

  伙计没来得及关门,街道里的人声依旧嘈杂,我听见他说:“不好了掌柜的!小公子信期到了,晕在雪地里了!”

  第116章 前世:梦呓

  夜已经深了,报信的伙计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跟着,在我后面又跟着其他人,整个九月楼的人在街上奔跑,除却老花魁和柴房咸鱼爹。

  那是一个极其窄小的巷子,深处有好心人用干草围成的狗窝,几个小狗崽我在里头御寒。

  何释这只小兔崽子也在。

  他瘫坐在小狗窝边上,和小狗崽互相依偎。

  我走过去探了探,许是把体温都渡给了小狗崽,他的身上冰凉冰凉,我探他鼻息的手指也在颤抖。

  当然,人还是活着的。

  我是中庸,感受不到另周边乡亲畏惧逃窜的信香,我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脸和锁成一团的眉心,痛苦二字写在他脸上,再清楚不过。

  他的指尖扣在地上,地上有隐隐血迹,又被雪花掩埋,而落在他指尖的雪花被染成了红色,他靠着的墙上,暗红血痕触目惊心。

  我心疼坏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脾肺肾找到了宽敞地界,唯有心脏,挤得难受。

  想要把他拉起来的一瞬,他终于睁开了眼。

  他气息微热,眼睛却亮晶晶的,“我就知道,我就赌你不会不管我。”

  我关心则乱,又吼了他,“有拿自己命下赌注的吗!”

  他不以为意,许是被信期折磨傻了,竟然笑了,“我这不是赌赢了?”

  我不能惯着他这样的恶劣行径,实话实说,“我是来找你了,但又不是因为喜欢你,你赌赢什么了?你要是再不懂事,恢复好了我照样把你丢出去。”

  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能明白我每一句乃至每一个字的意思,于是脸上的得意转瞬即逝,歪着头,一行清泪顺着鼻梁滑下,雪花粘上去,化了水,更汹涌地流下来。

  他气若游丝,“知忆...你心好狠...”

  这话我不认同,我的心脏都快被他挤碎了,于是不再说话,解下大氅给他裹上,招呼后面的中庸伙计,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帮我抬人的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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