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8(2 / 2)
云落正在整理腰带,听这话,挑了挑眉。
她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样有礼的时候,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道:“进来吧。”
接着,她主动伸出双手:“来,绑上吧。”
雁奴有些羞赫,跪坐在她足旁,将麻绳一圈一圈缠绕上去。
他极力放轻,可麻绳还是勒红了云落的手腕。他不敢再看,但手上的动作未停:“若是有一日你能乖乖待着此处,我便不绑你了。”
云落嗤笑一声:“你觉着我现下与狗有什么区别吗?”
雁奴慌忙抬起眼,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云落想呛回去,可这样的回怼除了能让她心里痛快一点儿,再无其它作用,眼前这人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她躺回床里边,吩咐:“去将褥子洗了。”
“好。”雁奴安静地站在床边,换下褥子,抱去外面洗。
就在门外的那个场子上,他坐在木盆前,仔细搓洗,被冲淡的血迹从他粗糙的手上越过,又被冲掉。
云落侧卧着,一直盯着他看。
她知晓多数男子会将女子月事看做污秽之事,就连她那个狐媚子后娘,每逢月事也会谨言慎行,生怕惹恼了她那个爹。
若不是这人打一开始就是这样绑她来的,她或许还挺愿意嫁给他的。
勤快、老实、会疼人,但脑子有问题。
她不想再念雁奴的好,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没过多久,身后又传来竹条沙沙声,估摸着又再编什么竹筐,屋檐下已经摆满了一整面墙,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背出去卖钱,天天这么守着有意思吗?
天气越来越好,远处的青苗越长越高,绿油油的一片,云落躺在她的竹椅上,看着远处的田野,心情还不错。
葵水走了,她打算晚上洗个澡,只用叫一声:“喂,晚上我要沐浴。”
她现在越来越不容易发脾气了,也懒得再大声嚷嚷,一是知道这样做无用,二是她除了被绑着外,过得其实还不错。
可她有时候也会害怕,在这样的日子里过久了,真当自己是狗了。更让她担心的是,恐怕等她回去,她娘的嫁妆都要被那对狐媚子瓜分完了。
雁奴应声,继续摆弄竹条。
他做躺椅有了一些心得,打算编个竹床出来,家里的木板床实在是太陈旧了。
云落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打算:“喂,你要不要洗头?”
他下意识怂了怂鼻子,他怕是自己有味道,熏到了云落。他抿了抿唇道:“我编完这个竹床便洗。”
云落微微侧过身,看着他笑:“我给你洗呗。”
雁奴眨了眨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慢慢爬上一层红晕,有些扭捏道:“好、好。”
云落觉得有些好笑,弯了弯唇。
这回是真的在笑。
她伸出手腕:“喏,解开吧。”
“好、好。”雁奴像是被下了蛊一般,痴痴向她走来,解开她手腕上的麻绳。
早知这样容易,她还会被关在这里这般久?
她活动活动手腕,微微拉开一点儿衣袖,蹙着眉叹息:“你看你将我绑的,手腕上全是红痕,好疼的。”
雁奴蹲在地上,虔诚地捧起那双手臂,轻轻在上面吹了吹。
云落并未急于求成,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发,道:“去拎水,我给你洗头。”
他呆呆点头,快步提了热水,倒进木盆里,主动坐在竹凳上,低下头。
云落舀了些冷水,倒进盆中,挑了挑水温,坐在他身旁,拿着小水瓢往他的发上浇水。
她不似他那样有力气,柔软的五指轻轻抓弄着他的头皮。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顶炸开,直奔全身,雁奴轻哼了一声。
云落的手顿住:“烫吗?”
雁奴连连摇头,水花飞溅:“不烫不烫。”
云落继续给他揉搓头发,她转了转眼珠子:“雁奴,以后你在家的时候能不能解开我手上的绳子?晚上休息的时候再绑上?”
他浑身一凛,那股温顺的劲儿全没了,沉默着不说话。
云落恨不得一把将他的头拧下来,亏得她方才还觉着他可爱,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她忍住脾气,继续试探:“我被麻绳绑得真的很疼,你看看我手上的红痕。”
她伸出手臂,放在他眼下,心道,狗东西,给老娘看清楚!
雁奴轻轻吹了吹,道:“我弄药来。”
狗东西!狗东西!这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狗东西!
云落恨得牙痒痒:“那每日只松绑一个时辰可好?好雁奴,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