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修)186(1 / 2)

  她猝不及防,张了张口,竟在他骤然的逼视下一时没发出声音来。

  下一刻,锵然一声,寒光乍起。

  只见赵璴一把抽出了方临渊腰侧的佩剑,手腕一个翻飞之间,三尺长剑在他手中挽起了凛冽的剑花,继而负立于他身后。

  一时间,宛若神女负剑,菩萨怒目。

  他端站在那儿,抬起头来。

  他分明是在仰视着高台上的鸿佑帝,可眉眼处却尽是冷冽与轻蔑,像是高立在云端,俯视着他的污浊与丑态。

  御座之上的鸿佑帝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

  这是下意识的闪躲,像是排斥、厌恶,又像是根植于本能中的恐惧。

  赵璴却并没看他。

  他只略微偏过头去,在凛然而立的时候,安抚地看了方临渊一眼。

  他是在让他安心,让他原处安坐,等着他回来。

  可方临渊却没有动。

  他眼神里有些忐忑而犹豫,但最终,都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要舞剑吗,舞什么曲子?”他问赵璴道。

  “我会吹新笛,我跟你一起上台,与你相和。”

  ——

  方临渊其实总共也只会吹几首曲子。

  边关的岁月太过漫长,偶尔会有些无聊,他们便会跟着老兵学些玩意。

  新笛在京中叫做横箫,但因笛声太过沉郁,本身又太粗重笨拙,以至在遍地锦绣的京城并不时新。

  可在黄沙漫天的边关却刚刚好。

  他会的那几首曲子也显得太过苍凉。什么塞上歌、破阵曲的,在这样繁华靡丽的宫禁之中也有些不合时宜。

  可赵璴跳的可是剑舞!

  方临渊特去殿后借来了一柄新笛,又与帘幕后的乐师们叮嘱了几句。

  待他回身而返时,赵璴已然步步走上了玉台,衣袍逶迤,鬓发如云,发间衔珠展翅的玄鸟和层叠娇嫩的芍药,在千百支灯烛的照耀之下,显出一派不可近犯的雍容。

  方临渊飞身跃上了玉台,在台畔停下,横起了长笛。

  他看向赵璴,在他二人双目的触碰之下,颌尖轻点,肃杀的音节在堂皇的大殿中响起。

  下一刻,剑锋的寒光闪起了满殿清辉。

  赵璴身段一转,踏着音节身段一转,柔韧似掠过长空的鹰羽,手中的长剑挽出了风声,刹那间寒光毕现,如塞外开满虬枝的梨花。

  紧跟着,帘幔后的七弦琴随着笛声,弹出了杀气腾腾的鼓点。

  逶迤曳地的翟衣之下,云锦扁金的绣鞋踏过玉台,裙裾轻纱翻涌,一时靡丽如云霞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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