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甜槐花(1 / 2)

  为了防止孩子们又用那种怜悯和不解地眼神看自己,元溪这次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等大家说完,便又踢起了毽子,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风很轻,元溪发间系了一根灰绸带,是上次与严鹤仪去镇上时买的,如今随着他踢毽子的动作,一上一下地飘着。

  风真的很轻,也很清。

  严鹤仪正在院子里画春牛图。

  这也是春分日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在二开的黄纸或是红纸上,画上农夫牵着耕牛在田地里劳作的场景,再由善于言唱之人带着,给村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上一张,再说些「春耕大吉」、「秋时丰收」之类的吉祥话,俗称为「说春」。

  村里会写字的人不多,会画画的便只有严鹤仪一个了,因此每年画春牛图的差使,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身上。

  送春牛图的人正是村里的牛二,便是「春官」,也是个颇为风光的称号。

  晌午的日头起来了,元溪因着昨日的教训,还没到午时初便回了家。

  一进门,他便掏出那颗红鸡蛋,夸张地想严鹤仪讲述此「蛋王」大杀四方的光荣事迹,还在作画的严鹤仪听着,果然扬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说:

  狗娃:老大的「蛋王」真威风!

  元溪(老脸通红):这名字...真的好吗?

  第9章 甜槐花

  一日之后,私塾开学了。

  到了午休的时候,严鹤仪依然没有去榻上午睡,而是端坐在案前,随意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元溪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跳格子,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突然,一个眼尖的孩子指着门口,兴奋地叫着:“元老大,你看,子渔哥来了!”

  众人纷纷往门口看去,只见周子渔正站在门口,小心地向里面探着身子。

  房中的严鹤仪从书本中抽出精神来,心中暗自疑惑:怎么这短短几天,这小祖宗就混成老大了?

  自从上次元溪拿着弹弓,把那个流浪汉打跑之后,又在春分日竖蛋游戏上收获了「蛋王」,孩子们就彻底成为元溪虔诚的追随者,称呼也由最初的「元溪哥」,突然变成了「元老大」。

  元溪见到周子渔来,急忙迎了出去,亲热地拉着他的袖子,把他领进院子,坐在了院中树下的石阶上。

  严鹤仪见了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来找元溪,还与他坐得那么近,已然半点也看不进去书了。

  他尽力保持着君子的仪态,面上云淡风轻地向外张望,心中却在胡乱地比较着。

  那男子的个头似乎比自己矮上很多,似乎还没元溪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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