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糊粥 143(2 / 2)

  走走停停一路,来到巷子口那颗玉兰树,严鹤仪突然便想通了。

  其实,这么久以来,严鹤仪隐隐约约是有察觉的,元溪饮食上的习惯同这里的人截然不同,倒是同书上写的北人相似,许多花木也不识得,自己摘个芭蕉叶子给他做蒲扇,他都稀罕得在旁边问这问那。

  只是,这一段日子,严鹤仪便像是被欢喜冲昏了头的人,即使有这许多的念头,也没顾得上细想。

  若元溪是北人,那他出现在这里,又被人追杀,说是逃出来的也合理。

  说来,元溪诸多的反常举动,皆是那日子渔生辰之时,在周鸿熹家里,听他说了抓捕北国商人的事开始的。

  初见之时,那位刀客韩朋曾说,他们是京城来的商人,京城也许是扯了谎,商人倒是像,元溪又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家里是个富裕商人也说得通。

  这么瞧,他应当是逃出来的,而且是举家出逃,这样便能对上那家通缉商人的特征了。

  当时周鸿熹没细说,元溪也没见着画像,应当是以为镇上要抓的人是自己,这才急匆匆地跑了。

  真是个笨蛋,严鹤仪在心里暗暗嗔了他一句。

  复又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这人急着跑,应当也是怕连累自己,所以把玉牌拿走了。

  严鹤仪愈想愈觉得合理,突然又担心起来,小祖宗知不知道两边儿通商的事儿,又瞧没瞧见镇上贴的商人画像?

  若他想乘船,必然要去镇上码头,然后得知客船要过几日才发,是找个地方躲着,还是大剌剌的住客栈?

  这人胆子不大,若是躲起来,没见着贴出来的画像可怎么办?

  严鹤仪打定主意,觉得明日便去镇上守着,然后拿着商人的画像四处喊一喊,说不定便能把人喊出来。

  天完全暗下来了,严鹤仪才给自己煮了点儿粥,烧火的时候走了神,粥有些糊了。

  元溪第一回 煮粥,便是把粥做糊了,带着微微的焦味儿,入口挺特别的。

  小祖宗的嘴就是同旁人不一样,各种习惯都得单记着,不过自己也没刻意记,便能掰着手指头说出一箩筐来。

  笃定元溪仍在镇上,严鹤仪欢喜了许多,这几日跟丢了魂儿似的,澡都没顾得上洗,便烧了一盆热水,仔细洗了一番。

  折腾到子时,严鹤仪又披着袄子瞧了瞧院门,见正大开着,这才转身回了屋。

  上床钻进被窝儿,严鹤仪也不指望自己马上能入睡,便拿了一本书,就着高处的烛光随手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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