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药 (1 / 2)

  外头似乎是起了风,院门响了一下,严鹤仪抬头愣了愣神,突然听见一句飘忽的「哥哥」。

  这几日,他总是能听见元溪唤他,无声地勾起嘴角,揉了揉眼睛,试图把这缠人的幻觉驱散。

  “哥哥——”

  又是一声,虽然微弱,却真切得很,似乎能听出来,说这话的人因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冷,嗓子有些发紧。

  严鹤仪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他把书扔掉,翻身下床,趿拉上鞋便出了门。

  外头刮着风,严鹤仪只穿了一身里衣,不自觉地抱住肩膀摩挲着。

  应当是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窗边儿一个人影怯生生地朝他走过来,及到近处,又轻轻唤了声「哥哥」。

  严鹤仪往脸上抹了抹,把不知什么时候淌出来的眼泪擦掉,怔怔地瞧着眼前的人。

  团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绕着元溪的脚热络地蹿着,嘴里「呜呜呜」乱叫。

  狗狗闹腾着,两个人相顾无言,皆静静地立在原处。

  元溪衣衫破烂,脸上似乎还沾了泥,怀里抱着那个大布兜子,瘪瘪的,应当是把馒头都吃完了。

  过了一会儿,严鹤仪才缓缓开口:“舍得回来了?”

  元溪见严鹤仪理自己,似乎是放了心,嘴巴一撇,用一种故作沙哑的声音道:“哥哥,冷。”

  严鹤仪登时心便软了半截儿,他朝自己胳膊上捏了一把,生硬地道:“哥哥划掉了。”

  元溪半懂不懂,又试探着唤了声「相公」。

  “相公也划掉了,叫严鹤仪。”

  元溪瞬间便明白了,抬着眸子直勾勾盯着严鹤仪,脚上一点点蹭过来,腆着脸往严鹤仪怀里钻。

  严鹤仪躲开他,也不说话,转身进了屋,「砰」的一声,把元溪关在了门外。

  团子赶紧跑过去,用力往上跳,用爪子不停地挠着门板。

  第79章 药

  晚上亥时刚过, 天便阴沉下来了,风先是怒吼,然后慢慢停下来, 严鹤仪在院子里站了站,知道这是要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早, 没什么征兆, 似乎前一阵儿还热着,呼啦一下子便入冬了。

  元溪在窗户外头喊他的时候, 子时已经过半,正好是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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