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干红枣 (2 / 2)

  那汉子迟疑了一瞬,诚实答道:“姓顾,顾佩娴。”

  听了这话, 元溪虽紧紧攥着严鹤仪的手,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平静, 眼睛却仍是不自觉地睁大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那汉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激动地起身,往前趴过去抓住了元溪的肩膀,“你认识佩娴?”

  严鹤仪赶紧板着脸把元溪拽到自己怀里, 警惕地瞪着床上的汉子。

  “哦,抱歉。”那汉子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来, “是我唐突了, 小公子见谅。”

  “你是来找佩娴的么?”元溪搂着严鹤仪的腰, 低声把他安抚好, 然后转头接着对那汉子问话。

  “是,”那汉子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同佩娴,少时相识,我答应回家禀报高堂,就来同她成亲,哪知世事无常,这一蹉跎,便是三十多年。”

  汉子眼眶里泛起了泪花,微微垂下眸子,似乎是在回忆,“前些时候,两国通了商,我便赶紧办了路引来寻她,到她家一问,才知道佩娴已经搬到别处去了,只知是在这一带,却不知具体的地方。”

  “我便一路寻过来,挨家挨户问着,我在北边儿走冰面走惯了,见这里河面也结了冰,便想着走个近路,谁知蠢笨至此,竟掉进去了。”

  说到这里,他艰难坐直了上身,对着严鹤仪揖了一礼,“还未谢过这位公子相救之恩。”

  “不必介怀。”严鹤仪面色不若刚才那般紧张了,对着他微微躬身还了一礼。

  “小公子,”那汉子又问元溪,“你可是...认识佩娴,若是...咳咳咳...若是认识,烦请告诉我她在哪?”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元溪的神情有些严肃,“三十多年过去了,你怎知道佩娴是否尚在人世?”

  “我......”那汉子一时语塞,脸上的希冀暗淡了一瞬,复又燃了起来,“我总觉得她尚在,若是不在了,我也要寻到佩娴的坟茔,在那里守着她。”

  “佩娴......”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手上攥紧了被子,“佩娴,尚在么?”

  元溪没有理会他这个问题,继续面无表情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于,叫于秉臣。”

  是姓于,没错。

  于秉臣突然往身上摸了摸,又略显焦急地对着牛二问道:“请问,我随身带着的那个褡裢呢?”

  “哦,在这儿呢。”牛二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湿乎乎的褡裢,上头缝着各种颜色的布,两边儿还垂着流苏,不过已经被水打湿,变成一绺一绺的了,“刚才见你身上湿透,便给你换了衣裳,把这个褡裢也拿了下来。”

  因这褡裢湿了水,于秉臣没有往被子上搁,而是伸着胳膊,把这褡裢打开了。

  “里头的东西应当都湿了,”牛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拿院子里晾一晾吧。”

  “无妨。”于秉臣从褡裢的隔层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却发现那油纸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河水都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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