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陷阱(1 / 2)

  景行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一面以指尖将银丝挑起,一面挑了挑眉。他比谢璋高大许多,整个身体的重量尽数覆在谢璋身上,让谢璋动弹不得。

  谢璋没好气地将手掌撑在景行的双肩,大有“你敢在军帐中乱来我就断了你的手”的仗势。

  景行的声音自胸腔中沉沉发出:“我千里迢迢随你来兰州,你就让我亲一下?”

  谢璋笑意盈盈地答道:“你不是亲了两下么?”

  分明是灯火微茫的暗夜,景行却透过微弱的光线,看见谢璋那双桃花眼中湿润的颜色,如同春雨之后,澄湛的天幕。

  他便再次情难自禁地亲上去,唇齿反复在谢璋碾磨片刻,而后凑过去靠上他的肩,身体严丝合缝地与谢璋贴在一起。

  难能可贵的安宁。

  在遇到谢璋前,景行的梦里大多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这片黑暗合着年幼时的鬼影重重,总会在午夜梦醒时分,如同跗骨之蛆,一口一口地吞噬自己。

  蓁姨说这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渴望触碰与抱拥,还不顾他的反对执意缝了许多布偶塞到他的屋子里。

  “人在暗夜里走得太久了,就不愿意去相信光了。”

  起初他是不信的,因为他不是不愿,而是不屑。

  直到有一夜,谢璋入了他的梦,还提了一盏灯。

  他本想以风霜裹身,枕着鲜血淋漓的往事只身睡去。不曾想,有人在他的梦里,揣着万家灯火朝他走来。

  谢璋道:“我还以为你与七皇子在同一条船上。”

  景行将手环在谢璋腰间,阖上眼道:“与我在同一条船上的只有你。”

  “这话说的好啊景大人。”谢璋翻身而起,双手托起下颚,微微向景行所在的方向歪了下头,“那万一船翻了,下船的绳索是给你还是给我?”

  景行知谢璋说的是玩笑话,眼也不睁,手臂一横就将谢璋拉至身边,西北的夜里着实寒冷,景行靠着谢璋暖烘烘的身子,片刻也不想挪开。

  擦擦蹭蹭的,就生了些旖旎的心思。方才几番亲密接触后的余韵仍在,景行微眯着眼,耳边是谢璋一张一弛的呼吸声,他手臂一滑,就在谢璋扣得不甚紧密的衣带中游走了一遭。

  谢璋却在此时不依不饶起来,他摁住景行为非作歹的手,用一种几乎冷酷的语气凑在他的耳边,问道:“若当真事成,谁坐那个位置?”

  景行:“……”

  半晌,他睁开眼,使了个巧劲,肆无忌惮地将谢璋浑身摸了个遍,一边摩擦着他薄衫下的肌肤,一边将他压在身下,沉声道:“床上不谈公事,嗯?”

  谢璋冷酷不起来了,景行略带薄茧的手在他身上不断点火,叫嚣着要烧断他脑中最后的一根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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