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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歪着头笑起来,长长的长廊里开着冷气,她脸颊微微发烫,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慕晚开门走了进去,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医生,我受伤了。”慕晚说。

指间夹着的笔微微一顿,柳谦修抬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双肘搭在桌面上,红唇微扬,双眼明亮。

他放下了笔,打量了一眼她,声音低沉。

“伤在哪儿?”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待他问完,她双腿一动,姜黄色的裙下,女人小腿匀称修长。她右腿半搭在左腿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露出白生生的脚,细窄的脚面上,一道浅浅的红痕。

柳谦修视线落在了那道红痕上,沉心静气地看了一会儿。倒是慕晚,似乎等不及了,她看着脚上的伤,问了一句。

“医生,我伤得厉不厉害?”

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柳谦修说:“厉害,再晚来一步,伤口就愈合了。”

办公室里,女人笑出了声。双臂铺陈在办公桌上,压住了柳谦修刚刚看的文件,她说:“柳谦修,我回来了。”

她说完后,柳谦修安静地看着她,半晌,他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病床边。他拿了金属镊,夹了一块红红的棉球,抬眸看向她,道:“过来。”

慕晚没动,她的心轻轻地提着,喉头有些发紧:“不是说很快就会愈合么?”

“嗯。”柳谦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愈合前要处理一下,不然会疼。”

第19章

办公室寂静无声,走廊偶有平车车轮推过,车轮声急促,伴随着病人的呻吟,还有小护士的低声叮嘱。

慕晚坐在病床上,她双手撑在身侧,肩膀微耸,细长的锁骨轻凸,形成了一道漂亮的锁骨沟。她低头垂眸,望着抬起的脚,细白的脚面上,贴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创可贴。边角妥帖,盖住了红痕,也盖住了刚刚涂抹上的冰冰凉凉的红药水。

医生多是有洁癖和强迫症,柳谦修并不算,他只是高度自制,所以事情也做的格外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冗余。

她动了动脚趾,抬眼看柳谦修,问:“你下班前能愈合吗?”

她来早了,现在才四点半,距离柳谦修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她不打算走,准备就在这里等着,以病人的身份。

柳谦修抬眸看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应了一声:“嗯。”

他默认,慕晚扬起脚,笑了起来。

萧芸站在门口,看着病房内,女人坐在病床上,姜黄色的修身裙,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乌黑的长发盖住了后背,只露出单薄的肩头,她身材高挑却纤细,只一个背影就能感受得到她的万千风情。

女人的魅力并不是靠衣服赋予的,而是她赋予了衣服魅力,比如上次的大红裙,比如这次的姜黄色长裙,穿在别人身上,就是东施效颦。

萧芸眉眼微垂,她刚过来时,就听到护士在讨论有个极漂亮的女人进了柳医生的办公室。语气里不无嫉妒和艳羡,而讨论到最后的结论十分一致,柳医生根本不会理她。

柳谦修是神仙,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精神上的广度和深度。这样的人,不会浅薄到被一副艳丽的皮囊所攻陷。

望着女人的背影,萧芸眼中闪过一丝轻视,她抬手敲门,里面的人一起回头,萧芸推门走了进去。

“萧医生,主任让你过去,商量下周那台手术的方案。”萧芸说完,视线瞥向慕晚,礼貌一笑后,收回了视线。

上次在masyale,两人洗手间的不愉快,心照不宣地当作了过眼云烟。慕晚倒没有和萧芸笑,她看着柳谦修,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要很久吗?”慕晚问道。

柳谦修站起,窗外的光被他遮挡,他垂眸看着她,道:“不久,你在这里等我,过会儿我们一起走。”

他声音很低,话只是说给慕晚听的,而办公室太空,没有东西的遮挡,声音传递得放肆。萧芸听到柳谦修的话,眼神一动。

他就站在病床边,慕晚仍然双手撑在身侧,仰头看他。即使没有阳光,她的眼睛也十分亮,漆黑如墨,清澈见底。

“好。”

柳谦修收回视线,将桌子上的文件拿起,和萧芸道:“走吧。”

神色一怔,萧芸回神,她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声“好”。临走前,萧芸才认真地看了慕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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