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计7(1 / 2)

飞尘中,恍然出现一道光影。

在场之人无不侧目凝望。

“梦泽文心宗宗主花奉尹在此,邪厉之辈休得造次!”

听闻名号,寄愁雪两人觑眼一望,但见前方光芒万丈,一道尊贵而高雅的身影,负手而来,衣袍庄重,气质威严,一宗之主的身份更添其耀眼辉煌。

向扶摇一拂衣尘,上前向对方礼谢:“多谢花宗主出手相助。”

不是原飘渺。

寄愁雪皱眉,态度依旧淡漠恶劣:“无论你们请来多少帮手,只要原飘渺不在,今晚来此,都只能身首异处!”

花奉尹不畏兴战,但也不愿过多纠缠实力不明的对手,和气道:“二位,请退吧,此地不欢迎你们。”

“哦?”寄愁雪握紧拳心,垂下的双眸透着阴鸷的寒光。

“六宗之首的文心宗也这么爱多管闲事吗?跑到清阳学府来喧宾夺主,是真看不起原飘渺的声名了吗?”

“嗯——”

一声拉长尾音的语调,表现出不满的质问。

花奉尹神色严肃,不怒自威,负手道:“诛邪除佞,乃六宗之人的职责,无关此地主人身份。”

寄愁雪冷哼一声:“是嘛?那就试试今夜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嗯?还要再战吗?”晏听辞又从迷惘熟悉的水花香中回过神来,见寄愁雪已然剑意磅礴,单挑对手而去。

不愿他有何闪失,随即也抽刀相助,忍不住轻声劝道:“二哥,你自封功体多年,内元尚且凝滞,久战不利,文心宗实力不逊,若是参战,徒添我们之压力,要不暂时先退吧。打了这么久,原飘渺在此的话,早就出来了……”

寄愁雪冷眼一瞥:“我自有度量,你不必多虑。”

“呃,你……”晏听辞语塞,毕竟自己不像他在人世蛰伏的时间那么久,不了解此方局势,只是见他这般笃定,便不再多劝,在一旁多加辅助。

针锋相对,花奉尹功力浑厚,但却一直隐藏实力,灵指势走轻快,避刀锋,挫剑芒,有来有回,并不下死手。

寄愁雪看出他的迂回战意,烦躁地怒发极招:“弑雪篇——天畏!”

霎时,凛寒的雪白从天降落,挟着嚣张的剑风,扫荡而来,彻底翻转了局势,紧接而来的刀华又更加狠厉,让在场众人顿陷腹背受敌的境地。

花奉尹眉心淡蹙,云手掀转,又将围战之势划开两方,烟尘间,袖风已然带怒:“招行极端,咄咄逼人!再不收手,本宗主不介意自请其事,杀了你们替清阳湘座维护校箴!”

寄愁雪强行咽下那一丝轻微内伤的血意,嘴硬说出诛心之语:“哼,花宗主对原飘渺还真是疼爱有加啊,恐怕是忘了你的侄子花凌霄当年是怎么被他害死的吧?”

“……”闻言,花奉尹脸色沉寂,指尖却微微蜷缩,垂眸想起当年的记忆。

花凌霄自远方求学归来,找他叙旧:“九叔,这是我在千机师门最交好的挚友,原飘渺……”

那名紫衫少年,眉目清秀,拱手作揖时,襟袖间有股淡淡的草药香:“晚辈原飘渺见过九家主。”

那时他还不是文心宗宗主,只是年轻的前辈而已:“请起身……贤侄收敛花心,广交善友,九叔也很欣慰啊。”

花凌霄向来风流成性,肆意放荡,当时却微微看了一眼原飘渺平静的样子,而羞愧了脸色:“哎呀,九叔,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

后来,紫域暗世大难开启,花凌霄死在鳞魔岐苍的邪戟之下,原飘渺重伤逃来梦泽,交给他侄子生前最后的遗物长风剑。

“对不起,九家主。晚辈有愧,他是为了救我而死……”

听闻噩耗的那一刻,花奉尹心脏抽搐,悲愤交加,用力接过那把血迹斑斑的长剑,闭眼一阵温热的酸泪。

年纪相差无几,堪比一同长大的侄儿战死沙场,粉身碎骨,元神俱灭……怎么不令人痛心?

他仍记得那时看原飘渺的目光都是凉的,苦涩的!

过了这么多年,那样沉痛的感受犹新。

……

“如何?花宗主还要坚持立场帮这种歹毒小人看家护院吗?”

寄愁雪言辞刻薄,听得众人气红了眼。

向扶摇冷目凝视他,语气凌厉:“花宗主仗义相助,湘座也受得起这份恩,你最好嘴下留德!”

晏听辞皱眉眨了眨眼,不由扶额心叹:愁雪小子这些年一定在原飘渺手下吃了很多苦吧……

寄愁雪明目张胆的分化之计,已然见效。

他捉准时机,再次纵手雪剑封天,纳风云之势,追命而来。

花奉尹眸色微红,凝气应招,恨道:“鳞魔当年在紫域杀我贤侄之仇,也合该有你们一份!”

“原飘渺果然城府深重,骗得你们这些蠢货一个个找着借口,替他粉饰太平。”

寄愁雪一面嘲讽,一面旋身与晏听辞联招,杀意直下,“死不足惜。”

神鬼惊怕的一招交会,竟是震得双方纷纷退步数米。

“花宗主!”

向扶摇上前问候,却发现对方并无大碍,只是神色间有一丝困惑。

而就在烟尘渐渐垂落之际,清阳山顶忽然浮起了大雾。

杳杳月落处,几声微不可闻的鸾鸣忽远忽近。

众人皆感诡异,唯有寄愁雪向扶摇几人诧愕了神色,遥望天际,一只紫金凤鸾凌空飞来,落在校台中央的古桂之上,明光焕发,刺人眼目。

众人抬手遮眼,忽感一种光明的压迫气息,逼近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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