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江炳成踢开短刀,身后差役立刻上前,将于莽和贺金分别制住。

  听到于莽的话,江炳成连同一众差役都有点吃惊。

  他们刚才都在窗外偷听,因窗纸涂得厚实,贺金和于莽说话声音又低,众人都听得影影绰绰。直到后来贺金踉跄而逃,重重摔倒在地,他们听到这动静不对,忙破门而入……一进门看到两人姿势,自然以为是于莽杀人灭口,但听于莽这话,难道事实正好相反?

  门一破开,贺金被冷气一激,药性退了一点,在差役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

  贺金原本眼看就要命丧刀下,被突然救下,早就庆幸不已,大起大落之下还没顾上跟于莽算账,没想到于莽竟然倒打一耙,反说他才是凶手……

  贺金气极,口齿不灵便地骂道:“你……你他妈血……血口喷人……”

  江炳成原先是太过惊讶,现在冷静下来,很快看出贺金的情形不对。

  他之前可是见过贺金的,此人虽然算不上龙行虎步,舌灿莲花,但也绝不是这种手软脚软,谈吐不清的样子。再加上之前云来舫众人被下药的先例,江炳成很快联想到,贺金是被人下了药。

  屋中只有两人,下药之人是谁一目了然。

  江炳成也不理贺金和于莽互咬,抄手背在身后,在屋中慢慢踱了一圈。

  桌案上的茶水都下去一半,点心只剩下小半盘,以及砚台里只剩个底儿的墨汁、油灯里八成满的灯油、香炉底散落的香灰……江炳成吩咐道:“来个人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找个大夫验一下,看看迷药是下在哪里。”

  于莽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就算于莽能狡辩贺金上门是为杀人灭口,他刚才只是自卫反击,也解释不了屋中怎会提前备好迷药。这几天于莽的屋子只他自己出入,又有这些差役假扮的粗使仆役日夜监视,他哪怕再口舌如簧都栽赃不在贺金头上。

  贺金的反应与于莽截然相反,他松下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

  思及于莽意图栽赃嫁祸,甚至想要杀他灭口……贺金张了张嘴,想要痛打落水狗,但顾及往日交情,再加上官府中人在旁,贺金也不好太没风度,于是闭嘴侯在一旁。

  差役们有条不紊将于莽屋中有嫌疑的东西一样样打包带走,江炳成回转身,看向贺金和于莽抱拳道:“还要请二位官人走一遭。”

  贺金自知清白,到衙门不过是从旁作证,自然无有不应。

  于莽却知道自己心急脱身,才一脚踏入陷阱,还被官差人赃并获,这一遭肯定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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