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准26(1 / 2)

刚回府门,她就遥遥望见亭外那道挺拔的身影,一直在廊下沉思徘徊。

脸上惊喜之色顿时难以掩藏。

苏婵嫣迫不及待追至薛凛跟前,端方微笑:【夫,夫君……】

听闻动静,薛凛低沉的眸光一瞬升起,眼中有一种她不解的诧异和躲闪。

“嗯……”

他知晓她在喊他,暗藏情绪之后,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声。

望见他脸上淡淡的疲色,苏婵嫣蛾眉轻皱,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关心询问:【夫君,你怎么……】

“你去哪儿了?这个点才回来?”

薛凛却突然打断她的话,突兀拷问起她来。

【啊,我……】苏婵嫣出乎意料,手势一顿,继而重新比划:【我去乐康堂坐诊了。】

“……”

薛凛漠然凝视了她两眼,似懂非懂她的意思。

语气里带着反问:“又去乐康堂了?”

发觉他神色有变,苏婵嫣迟疑地轻轻点头。

病好了,就喜欢瞎折腾是嘛?

薛凛不耐眨了两下眼,严肃道:“你是成心……”

此时,下人匆匆前来禀报:“将军,关大人前来拜访,说有急事求见。”

“嗯……”薛凛分心回头,几乎毫不犹豫抽身离去。

连训她的话也不说完,更遑论关心与宽慰了。

好似她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人。

他想走就走,连一句交代都可以不给的。

苏婵嫣无措站在原地,又见他的背影冷漠远去。

心中一阵委屈地发堵。

夜色昏晦静谧。

书房内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

薛凛匆匆赶回,乍见发小手艺娴熟,已经兀自给自己泡好了茶水。

“啧,没想到你这五大三粗之人,家中竟珍藏了这般上等的新茶好品,我真该早些来的……哈哈。”

关殊序细品茶水,一派闲情雅致。

“……”薛凛眉头一皱,“不是说有急事相商吗?”

“嗯嗯,再急,也让我喝口这不可多得的好茶再说。”关殊序点头回应。

茶?

薛凛情绪松懈,暗暗回想:这些茶,好像是苏婵嫣的父亲送来的。

依稀记得,她似乎确实很少提起她家的茶商生意,还是……她提过,但自己没有理会,也不关心。

罢了。没什么好记挂的。他又不爱品茶,可有可无的心意,随手打发了也无所谓。

薛凛回神道:“都送你了,走的时候,一并拿去吧。”

“啊?你倒大方……”关殊序欣慰笑道。

薛凛语气平淡:“说正事吧。你缘何来见我?”

关殊序收敛打趣的意味,正色道:“圣上近来烦思两件事,我长话短说了。”

“第一件事是北疆蛮族蠢蠢欲动,欲挑起战事,祸乱边境。圣上忧心外敌扰政,会让明洲党羽有可趁之机,内乱不休,届时人心不定,恐生变数……”

“哼。那便打下北疆,降伏蛮族,让朝中这帮藏头缩尾,阴险狡诈的小人心服口服,断了他们狐假虎威,想要造反的念想!”

薛凛不置可否,武断回绝。

冷寒的侧脸,凌厉的眼中永远带着肃杀的秉性。

“哈,有薛将军这等将才北伐蛮夷,圣上定然放心。但此事难就难在这第二件事的从中拖累。”

关殊序扶额叹道。

“是什么事?”薛凛沉吟。

关殊序搁下茶碗,忧心忡忡道:“是最令人头疼的江陵瘟灾,迟迟不能阻断,扩散范围越来越广,太医院研制的药方也丝毫不起作用。就在今早,明洲王借太后之谕,无诏返朝,向圣上奏请接手江陵瘟灾一事……”

薛凛神色一诧:“江陵是衔接藩王封地最重要的关口,更是粮草军需运输必经的官道,若是明洲王真有处置瘟情的能为,依他的野心手段,到时候必然会借此事,趋势强要此地管辖职权,此后他想要挑起藩王动乱,或者设险此关,断绝粮草后援……这些将是圣上以后可能面临的棘手难题。”

“是,你分析无错。所以圣上之前迟迟不肯放弃江陵,力压全朝异声,也要护全此地。一是有宁城前车之鉴已有违道义,圣上不忍再次坐视百姓受苦。二是圣上一直怀疑此次瘟疫并非天降,而是人为……”

“嗯?这等不可控的灾难,人如何为之?”

薛凛目露惊讶,长眉蹙然。

“事情是这样的……”

关殊序先是与他说明今日下午在乐康堂所遇之事,然后又结合之前的线索分析了起来。

“经我多番暗访调查,发现江陵药商大头曾大力购置过治疗“天瘟”的药材,意欲二度高价售卖,但没想到自食恶果,家中人服药之后,无不惨死,其描绘的症状,与昔日……”

关殊序说到此处,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静静端看着薛凛的脸色。

“嗯?怎么了?”他惑然反问。

关殊序声音放缓,语气沉重:“那些人的死状,与当初祁蒙山一战时,失城败亡的战士尸身显露的异样十分相似……而独与宁城的瘟情毫无共通之处,所以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你好生斟酌。”

“……”

薛凛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一丝极度的愠怒浮上他发红的眼眶。

祁蒙山败战失城,是他父亲一生之耻。

纵然后来他让薛家东山再起,收复失地,一战成名,受天子器重,荣光披身。

也仍然无法忘却当年家中经历的困苦,更无法释怀战友为他牺牲的悲痛。

祁蒙山的胜与败,都是他不愿再提的往事。

“哎,今日之事,先说到这里吧。待圣上权衡江陵与北疆之事的矛盾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弄清真相,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易事,放宽心。”

关殊序察颜观色,好生宽慰了他几句。

“……没事。”薛凛神色恢复如常,将房内挂着的披风还给他,“你的东西,带走吧。”

“哦,这是上次在侯府,薛夫人她……”关殊序欲解释缘由。

薛凛知道他的品行,从未多想,淡淡道:“她的事,不用浪费时间多言。”

“呃,嗯……”关殊序目光低垂,有一丝讶异的尴尬:这夫妻俩怎么感觉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嗯?”薛凛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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