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珍贵如斯10(1 / 2)

月色微凉。

容昊安静坐在桌案旁,难得脸上有些正色,他支着头默了半晌,道:“决定了?”

长珩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疲惫,看着窗外出神。

做决定这事,何时轮得到他亲自思量?

从来都是被推着走。

“你真打算让我把娇花带走啊?”容昊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她傻得很,怕是不会离开。”

长珩身子僵住,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地抬手按了按额,哑然失笑:“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我身边吧?”

声音透着几分沧桑之意。

容昊侧首看向他,开口劝道:“说不准云中君只是试探,并非一定要如此,这几百年不也相安无事?”

“若非试探呢?”长珩抬眼同他对视,语气如往常温和,仿佛要将小姑娘送走的是容昊,而不是自己。

“我有婚约在身,不能钟情于他人,兄君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与任何仙子走得近,阿榆既已化形为仙子,总归是要避嫌的。”

容昊挑眉,犹豫很久,仍问了出来:“是因走得近,还是怕钟情啊?”

心口猛地一滞,像是小心翼翼藏在胸腔最柔软一隅的东西,无意被点破,终得窥见天光。

俊脸上的坚定表情骤然裂出缝隙,长珩移开了眼。

桑榆于他太过珍贵。

这份感情,他不想将其归为简单的男女之情。

因为他直至此时,也无比相信一件事,谁都会离开他,谁都会背叛他。

但桑榆绝不会。

是比钟情还要唯一的情。

这是朝夕相伴数百年,她一次次用行动告诉他的,是她留在他身上最深的烙印。

她初见他时,两人就是单纯的彼此,没有任何身份束缚,没有任何礼教禁锢。

长珩打小就未被正常对待过。

别人在与他相处时,总会当他是东君幼子,后来担起战神的责任,他也当自己是生死只为水云天的神兵利器。

桑榆虽是仙子,可对待他,更像是云梦泽的凡人,她只拿他作为长珩,然后叠上了依恋、尊崇,纯粹得让他当时不觉。

如今细细回想起,却是完全招架不住。

现下容昊戳穿,他反而有点尘埃落定的释然。

是啊,从云中水阁回涌泉宫的路上,他就在想该怎么办,无数种法子里,他只否定了桑榆离开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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