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 / 2)

  她感受到了[记录]的魅力。

  尖帽子峰和莱纳德的故事被翔实的记录下来,但在受到陨石影响陷入梦境的人们那里,梦境中的一切都会是故事的抽象表达。单看梦境无法寻找其缘由,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方向。直到将具体的事情确认下来,那些抽象的线索才有迹可循,构成所谓的真相。

  诗歌与童话皆是如此。

  之前的她将‘事实’限制在了绘制好的方格之中,不愿意从中跳出,也没想过从中跳出。但温迪刚刚在风起地大树下对她说的那些话,无疑让她产生了动摇。

  ‘一位有能力将时间与空间化为固定坐标的神明,会在有关时空的话题中口出狂言吗?’

  答案本身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惶恐与惊疑。比如对自己最初的认知产生驳斥,分不清如今所处之地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

  她也说不上来,如果散兵和雷电散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她究竟会不会感到欣喜?

  ‘活着’与‘死亡’的界限不再明晰,背负着痛苦与绝望的活着,是否比得上死亡所带来的安稳?

  她不明白。于是月光照进了窗户,她缩在了被子里。

  或许还是活着更好吧,时间会磨平一切,如果时间足够的长,便可以将过往的痛苦尘封,只要不去想起,现在所拥有的生活便无疑是幸福的。只要有着足够多的事情让人忙碌起来,便不会让人去幻想死亡的欢欣。如果真的死亡的话,一切又会成为新的开始——

  她之前便是这样想的,以为在世界树之后,她已经‘死亡’,所以可以坦率的接受新生,而不去回想那些让人感到痛苦与绝望的事情。

  但如果她依旧还存在于原来那个世界,结论就不成立了。

  蒙德的夜晚很静,合上了窗户之后连微弱的风声都听不到。直到感觉毛发变得湿漉漉的,映见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哭了很久。

  “……”

  窗外传来了清扬的乐音,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映见并没有察觉,躁动压抑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几天时间积攒下来的疲惫在一时间涌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昏暗,本来还想继续睡下去,结果感觉胸闷无比喘不上气儿来,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被子里,怪不得憋得慌。

  于是映见将被子扒拉下来探出脑袋,长时间没有接触明亮的眼睛在感受到刺眼的阳光时就已经闭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来正准备擦拭眼角因为刺激冒出的泪水时,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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