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储稚3（1 / 2）
“妈妈，爸爸，我回来了。”江眠步伐匆匆进了客厅，一手捏着一张纸，另一只手按电话号码，书包都没来得及放。
这是顾宴告诉她的，陆谈的电话号码。
“在写什么，这么着急，书包都不放啊。”江妈妈手里还拿着电话，从二楼探头出来。
“我同桌的电话号码。”
江妈妈也不多问，朝着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看江眠上了楼，笑着问她：“我在跟你秦阿姨打视频，她可想你了，你要不要跟阿姨打声招呼？”
“好呀。”
“秦阿姨晚上好，您最近好吗……”
“你啊，平时跟你秦姨多打打电话，她和你陆叔叔带着小许治病也不容易，也就只有你哄，她才能这么高兴。”江妈妈叹了口气，她和秦含三十几年的好朋友了，小时候两家住一块，关系要好，秦含一直很喜欢江眠，只是后来小许出生带着病，为了给他治病，这才搬走。
“知道了妈妈，我先进去学习了。”江眠进门就落了锁，她翻出陪了自己好些年的日记本，上一次的日记还停在开学第一天。
【陆谈，一见钟情，思之如狂。】
少女的心事，一笔一划，在日记本上被勾勒得怦然心动。
【今天跟陆谈说了晚安，他居然跟我一个小区，好开心。】
江眠的数学很差，七十四分放在在平均一百三十分的理科重点一班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尚盈有时候也很羡慕她的好运，刚好过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刚好跟喜欢的人分成了同桌，刚好擦边进了理科重点班。
但是江眠并不觉得自己好运，她只是从一个班的吊车尾，变成了另一个班的吊车尾。
一班的班主任是上回训陆谈的老师，姓李，是个数学老师，已经多次暗示她该好好学习数学了。
江眠从书里扒拉出上午只写了单选题的数学试卷，边做边薅头发，最后头发掉了一把，卷子才堪堪写了半张。
第二天江眠顶着两个黑眼圈哭兮兮地出了门，把尚盈吓一跳。
“江眠眠，你昨晚没睡觉吗？”尚盈从书包里掏出温热的煎饺递给她，“我妈妈做的，她念叨我一定要看着你吃完。”
江眠打了个哈欠，给自行车开了锁，“替我谢谢阿姨，昨晚我写了张数学卷子——”
“准确来说是半张。”
尚盈不明所以：“所以呢？”
江眠略带幽怨：“写到凌晨三点。”
“半张试卷，凌晨三点？”尚盈捂嘴表示惊讶。
“对啊，你根本不懂我这种吊车尾的痛。”江眠踩着自行车先行一步，因为没睡好，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校园林荫路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分享没有见面的夜晚发生的趣事。
“江眠，尚盈，早上好。”顾宴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早，付折和陆谈没和你一起？”尚盈叼着一盒牛奶，说话有些含糊。
顾宴把篮球扔给其他人，跟在尚盈旁边往教室走：“我昨晚通宵打游戏去了，起的晚，他两起的早就先来了。”
“听说我们班那个储稚今天回来。”
“储稚，谁啊？”江眠转头看向尚盈，后者解释道：“就陆谈隔了个过道那个同桌，昨天他们在班群里说的，我也不认识这人。”
“隔了个过道算什么同桌……”江眠嘀嘀咕咕。
“储稚啊，我知道，跟阿谈关系可好了，初中的时候大家都说这两人金童玉女呢。”顾宴把手往后一撇，八卦兮兮地跟她们说。
江眠抿了抿嘴，加快了回教室的步伐。
江眠刚到门口就看见了，陆谈旁边原先空空如也的座位上多了个人，扎着高高的马尾，正侧着头跟陆谈说些什么。
“陆谈，付折，早上好。”江眠走的储稚和陆谈中间这条过道。
见自己说话被打断，储稚也不生气：“你就是江眠同学吧，我叫储稚，以后多多指教。”
江眠回以微笑。
她总觉得储稚的“以后请多多指教”莫名带了一些挑衅意味。
班主任老李出差了，现在数学课都是上自习，尚盈成了代理班长。
“阿谈，我有道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下课铃声刚响，储稚就带着数学题来了，刻苦程度三颗星，江眠同学表示被卷到了。
“这题有点复杂。”陆谈转了一下笔，从桌洞里拿出演算纸。
“那我搬个凳子。”储稚准备去搬自己的椅子，却被付折出声打断。
“坐我的位置吧，我正好要出去。”
储稚感激的笑了笑，坐在了陆谈前方。
“我说吧，阿谈跟她关系可好了，别的女生来请教，他可不会这么耐心，还拿演算纸，啧啧啧——”顾宴小声地转过头跟江眠说起了悄悄话。
“付折还给她让位置了呢，你怎么不说他？”江眠反驳回去。
“嘶——说不过你。”顾宴起身也离开了座位，看样子是去找付折了。
江眠昨夜没睡好，上课也一直犯困，从第二节课睡到中午。
“阿谈，快把你同桌叫起来，等会没菜了。”顾宴急匆匆地带着尚盈和付折往外跑，“我们先去占座，江眠就交给你了，你们快点来啊。”
班上人都走光了，陆谈一偏头就能看见身旁睡得正香的江眠，云缝里透出的一缕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清晰的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陆谈伸出笔帽那头，准备叫醒她，但是脑子里又闪出尚盈对顾宴说的话。
“她昨天学习到三点。”
应该很困吧。
陆谈拿出物理试卷，慢条斯理地写了起来。
“下课了？”江眠刚醒就看见同桌的盛世美颜，语气不自觉地欢快起来，“你在等我吃饭吗？”
江眠脸上还有被压的红痕，陆谈曲了曲右手的手指，淡淡回答道：“没有，想写完再去。”
“吃饭。”
“你不是要写完试卷？”
陆谈收试卷站起的动作太流畅，江眠甚至怔愣了一下。
“饿了。”
好吧，理由简单直白且有说服力。
“你们可算来了，这一点饭我都吃了小半个小时了。”顾宴在食堂的角落里招手，说出的话是抱怨，但语气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意思。
“对——”
“是我想把试卷写完再来，多用了会时间。”
江眠端着盘子在陆谈身边坐下，心里忍不住窃喜，陆谈是在维护她吧。
是吧是吧是吧。
下午放学，陆谈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了，顾宴和付折要去打篮球，就只剩江眠和尚盈两个人一起。
因为是星期五，所以没有晚自习。
“江眠眠，明天学长过生日，你说我要不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