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20(1 / 2)

  “那天是他干的吗?”

  碘酒擦在伤口上有些疼,安景眼下却全然没有心思在意这个,他想最终还是瞒不住谭老师。

  “是的。”

  安景低着头,校服裤子泛白,眼眶有些湿。

  谭乡清叹了口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顺手带上了医务室的门。

  安景想了想,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和谭乡清说了,他也没有为王玉梅开脱,他想这种事在成年人的世界大概没什么所谓,解释反而是欲盖弥彰。

  谭乡清静静听安景说话,心里起了怒气,不论大人的过错,赵飞哲确实是太过分了。冷静下来想,赵泉勇不是什么好货色其实在学校老师那并不是什么新奇事。坏就坏在,赵泉勇那个过世的妻子是个厉害人物,父亲是省长办公室里的,赵泉勇就是被他塞进四中的,不然以他的资历背景,顶多在三流高中混日子。

  并不是赵泉勇的垃圾事不好说出来,而是赵飞哲被治太难。独女刚走,孙子对老一代该有多宝贝,不言而喻。谭乡清不管是从自己考虑还是安景考虑,都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想了想问安景,当时被欺负有被人看到吗,或者留了什么证据。

  安景涨红了脸,一字一句地说,赵飞哲手机里有录像。

  谭乡清没说话,把纱布给安景包好,让他赶紧回去上课。他注视着安景一瘸一拐地背影,觉得这孩子确实可怜。

  身世可怜,经历可怜,性格更可怜。

  安景没走两步又返回来,眼神很迫切,“老师,求您千万不要报警。”

  谭乡清点头,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安景的意思。

  那天晚上,安景没有去上晚自习,一个人反锁了寝室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大概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他想。

  那晚谭乡清拿着赵飞哲的手机去找了赵泉勇,赵泉勇这个道貌岸然的怂货是很好被唬住的。他把儿子手机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吓出一头汗,几乎跪下求谭乡清别往外说。

  赵飞哲不甘心,头上被缝了十几针,咬牙切齿地说要让安景受最重的处分,被赵泉勇一嗓子吼了回去,让他给自己省点心。

  只是没人知道他是更害怕他儿子的视频流出去,还是更害怕自己和王玉梅幽会的视频被公之于众。

  这件事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解决了,对赵飞哲来说像个家务事,遗留的创伤却需要别人用一生去治愈。

  第二天安景又被谭乡清叫过去了,他问安景愿不愿意回家复习一个月,不要再来学校了,安景说好。

  谭乡清给安景找了处离学校远些的房子,王玉梅把这里的房子退了也一起过去,她问起谭乡清只说安景不需要在学校待着了,自己可以好好复习。

  安景拿着东西走出校园的时候,真心实意地和谭乡清说谢谢老师,然而谭乡清只是摆了摆手,说试卷资料自己会每天给他送去的。

  大部分人在有了这样的遭遇以后,标准结局就是考试失利然后郁郁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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