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香江风月98(1 / 2)

  陆震坤接过球杆,上下看了看,吩咐阿忠,“你去扶住阿劲。”

  “啊?哦哦,好的。”阿忠照旧是茫然无措,两只眼都不知道应当看向哪里,两只手却已经依照指示扶住更加茫然的梁家劲。

  而陆震坤在车前试着挥一挥球杆,在众人的茫然目光下,朝梁家劲左腿一杆挥下——

  凌晨三点的夜便不再孤单,人人结束美梦,探出头来围观,到底是谁发出哀鸣,似孤狼受伤,惨到极致。

  第98章 香江风月98

  香江风月98

  “啊啊啊啊啊啊——”梁家劲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把本就寥落的星光吓得通通躲到云后,令夜色更深,霓虹惨淡,海风吹来似乎都夹带着南太平洋上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

  陆震坤这一棍使出全力,打得梁家劲血脉都断流,腿部神经先得到一刹那的死寂,继而才是撕心裂肺、火灼刀割的疼,痛感在左腿腿骨集中爆裂,再慢慢扩散到四肢,直达头皮,让他疼到身体扭曲,手脚脱力,就连意识都模糊不清,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水泥地板上望着深灰色夜空不住地喘息。

  梁家劲以为自己死了,却又在夜空下看见陆震坤的脸。

  陆震坤的黑色教士服在夜风中来回摆荡,慈悲的装束里裹紧的是暴戾与仇恨,他双眼黑亮,布满阴沉幽光,投下的是对梁家劲的深层厌恶,此刻看他也仿佛看一具死尸,冷冰冰,随时准备送他上路。

  “阿劲——”

  恍惚之间,梁家劲听见有人呼唤他姓名,那声音低沉沙哑,冰冷透骨,浑然似地狱恶魔。

  “阿劲,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手底下伙计各有各的算盘,偶尔玩玩小花招,赚点车马钱,我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拿我的命去卖,只要他够胆认,我都敬他是真汉子。但只有一条,不要动我家里人——”

  讲到这里,他突然烦躁地伸手抓头,力道大得几乎要在头皮上挠出三条血痕才罢休。

  “叼你妈嗨!叼你妈嗨——”他一边骂,一边从兜里掏出香烟,大约是气血冲顶,对身体都失去控制,哆哆嗦嗦老半天才把香烟点燃,送到嘴里深吸一口,缓解他对尼古丁深重难移的瘾。

  身边人从未见过如此疯癫的陆震坤,个个站在原地,噤若寒蝉,就连燕妮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人人看戏,唯剩下陆震坤与梁家劲演一出古惑仔兄弟情。

  等陆震坤过足瘾,双眼才能聚焦,才稍微脱离野兽形态,两只眼也回复清明。

  只是今早为主持教堂集会特意输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已经被他抓成凌乱不堪,如同一只溃散的鸟巢,承满狼狈。

  “Sorry啊阿劲,忘记我从前没家人…………”他蹲下身,情绪突然从愤怒转为慈悲,和和气气,贴心温暖,正配他身上这件教士服,只不过头上几缕乱发逃脱发胶束缚,垂顺地散落在额间,令他看起来格外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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