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big胆31（1 / 2）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许沐晨能清晰感受到背后少女轻微的颤抖，以及耳边细微的抽噎声。

这声音并不怎么响亮，每一声却又能颤动他的心弦，三个月朝夕相处，是头猪也能看出女孩的心思，他只是有些直，但谈不上蠢。

女孩每每看向他时，眼中那一抹喜悦和仰慕所迸发出的爱意太过耀眼，耀眼到他甚至不敢直视。

要说喜欢，肯定是喜欢的，这一点许沐晨无法否认，毕竟性格乖巧带点俏皮，长得还倾国倾城，而且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应该没有哪个男生能抵抗的了。

但许沐晨不太愿意接受这份感情，说是矫情也好，说是别扭也罢，他始终是觉得，自己最初的接近霍雨汐的目的是不单纯的，女孩对于他的感情，他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投资而产生，又有多少是单纯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产生。

倘若那日没有选择捡回路边的丑小鸭，两人之间是否会有交集犹未可知。

许沐晨总是会想，如果第一次见面，霍雨汐不是那时的丑小鸭，而是如今的白天鹅，两人真的会是现在这般关系吗？

如果抛去自己对女孩的那些恩情，她看自己的眼神真的会如现在这般么？

如果坦然接受女孩的感情，这份感情是否纯粹？

许沐晨不知道答案，也没人能给他答案，时间不会倒流，发生的事情不可能重头再来。

这些心事总是横亘在他与女孩之间，两人的关系也因为这些心事，始终没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当今日见到女孩因心中的悲愤而颤抖落泪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矫情有多愚蠢，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屁事？

看她伤心落泪的模样，自心头涌出的不快以及愤怒是那么的真切，他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于女孩的感情。

一路走到史莱克城门外，继续沿着官道向东走去，走出去有十多里地转而向北，翻过几座小土包后，到达目的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不大的湖泊，湖面光滑如镜，在西斜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灿烂的金光，看上去就如同一块巨大的琥珀一般。

湖岸南边稀疏长着几颗不大的柳树，靠水的一侧，不少柳枝垂入水面，在微风的带动下，荡起细微的波浪。

风景说不上有多么惊艳，但是胜在静谧祥和，这地方算是许沐晨的小实验场，三个月里有一些不方便在学校里做的实验，他就会跑来这边做。

本身史莱克城周边就没有其他城镇村落，这片小湖也远离官道，平常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湖南岸相对来说比较平整，对于测试一些魂导器数据，算是个不错的场地。

迈步下坡，径直走向岸边最高大的那株柳树，取出一块毛毯铺好后，将背后的女孩放了上去，自己则是面朝湖面坐在了她身侧。

沉默了许久，耳边的抽噎声渐渐止住，许沐晨轻声开口，“其实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让他体面的被人抬回星罗，或者从人间蒸发。”

女孩没有接话，只是身子轻微挪动了几下，贴在了他身旁，随后将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双目平静的注视着湖面。

许久后霍雨汐轻声开口，“哥。”

“嗯，我在。”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倒也不觉得尴尬，都是平静的看着湖面，好似内心的情绪也如湖面一般毫无波澜。

“从小到大，我见过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每都是远远的望一眼，母亲一个人辛苦将我拉扯大，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她要干很多很多体力活，才能换来我们母子二人的温饱。

她总是跟我说，父亲是多么多么英雄，多么多么完美，但我始终是不信的，如果真如我母亲所说，那么一个完美的人，为什么不来看看我这个女儿呢，这难道不是当父亲应该做的么？

后来长大了一些我明白了，原来那个男人并没有母亲口中那么完美，他对母亲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母亲觉得他完美，也只是因为她爱着他。

我不是很明白什么是爱，我只知道这份爱过于沉重，如果母亲选择带我离开戴家，以她的厨艺，其实日子可以过得不那么苦的。

她也不会被那人正妻针对，非要干那么重的活，才能换取来一些低廉的收入和仅能果腹的食物。

我们也不用在戴府过着如同过街老鼠般的生活，是个人都可以过来踩上两脚顺带吐上两口唾沫。

如果她早早离开了，她应该也不会积劳成疾，不会遇见戴华斌，更不会因为那一顿毒打而撒手人寰。

我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太贱了，但她终归是我母亲，终归是那个有两口饭都要塞给我吃，自己笑着说不饿的人，终归是那个自己明明冷的发抖却还要将衣服脱下，里三层外三层给我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