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小商贩(1 / 2)

拜别母亲后,刘恒杼骑着马晃悠悠往沥阳郡东城赶去。沥阳郡城建整体大致成一个长方形,只是在北角缺了个口,那是一片湖泊,由沥水支流冲击形成的。沥阳郡城东西长而南北短,以沥水大道连接东西、巫山大道贯通南北,两条大道的交叉处就是沥阳郡的夜市。除夜市外,另开设有东、西、南、北四市,分别位于郡城的四端,用于日常的贸易买卖。刘恒杼用来做生意的摊位就位于靠近沥阳东市入口位置,正是人流如潮的位置。如此好的地段当然不是轻易能够拿到的,刘恒杼也是找了兄长帮忙,找了一位东市的管事才弄到的。从家里到摊位大约要花上接近两刻钟左右的时间。

因为每日都需要完成日常修炼的缘故,每次等刘恒杼来到东市的时间都比较晚,当然今天也没有例外。等刘恒杼来到自己的摊位时,整个东市早就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了。各个摊位也都摆好了自己的商品,张罗生意。这些摊位自然刘恒杼左右邻近的,

刘恒杼左边摊位是卖碗盆之类的陶制品的,摊主名叫刘大雷,一个沉默少言的青年,肤色黝黑,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按理说他这性格不适合摆摊,不过人家三代都是制陶瓷的,在东市有口碑,木讷点也无所谓;与之相对的,右边摊主也姓刘,单名一个路字。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总是带着笑,话头很多,是个自来熟,经营小吃生意。

其实在不止刘恒杼这三个摊位,整个东市,大约三成的店铺、地摊都姓刘。不仅摊主,包括那位帮助刘恒杼弄摊位的管事也姓刘,还是刘恒杼的族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因为沥阳东市就属于三个大家族共同掌管,而刘氏一族恰是其一。这也是刘恒杼选东市的原因所在。虽说南市离自己家更近,但是没人罩着,自己一个萌新过去,估计是羊入虎口,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恒杼小子,今天又来摆摊啦。”说话的是刘路,刘大雷平常只是和人点头,算是打招呼。

“是的啊。卖点东西挣口饭钱。”刘恒杼淡淡的回应。

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位邻居兼本家,最开始刘恒杼是抱有极大的热情与之交流的。一来吗,自己初来乍到,想留下个好印象;二来也想从对方嘴里了解生意场上的信息,看看能否找到一条发财的门路。只是在经过好几次的沟通后,发现附近几个摊主对自己的态度相当奇怪。刘大雷倒还好,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差不多,闷葫芦一个。其他几人包括刘路在内每次见面都会用“你小子今天又来摆摊啦?”类似的话语问候,语气也总是透漏几份鄙夷。而且他们几个还聚在一块,一边看着刘恒杼,一边窃窃私语。刘恒杼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原因”“你猜能坚持多久。”“我下十个铜钱的”这些话,更是让刘恒杼感到妙明奇妙,自己又不是大姑娘,怎么这么招人瞩目。听着像是正拿着刘恒杼打赌。没人喜欢被人评头论足,一来二去的,刘恒杼也主动去搭理他们了。后来还是在刘恒机解惑后,刘恒杼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刘氏乃是沥阳郡大族,族中人口数千,良田数千倾,城中店铺无数,甚至拥有座小型的矿山。如此大的产业势力在沥阳郡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不过如此多的人口血缘上自然有亲有疏,经过几百年的传承,到现在分为主脉与旁支。主脉掌握着族里的诸多资源,族长与长老们皆是出自主脉,差点的也能混个管事,故而家境大多富裕。所以主脉的孩子大都以成为修士为目的,日常只管修炼不问其它;而旁支的孩子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虽说有注重修炼的,希望有朝一日修炼有成,到时候变旁为主。但是更多孩子在修炼一段时间后,如果没能表现出修炼的天赋,便要迫于生计,早早的放弃了修炼这条康庄大道,开始挣钱谋生。而刘恒杼家便属于刘氏一族里五条主脉之一,而且还是族长那一脉。按照刘恒所言:“一个不好好修炼,反而去摆地摊的主脉少年,在刘氏族内可能也只有刘恒杼一人。”故而引得别人关注应是正常之事。

想通了这点,刘恒杼估计刘路他们把自己当成平日里不好好修炼,被父母赶出来体验生活艰辛,磨炼性子的了。而那些“我下十个铜板的”话说估计就是背地里拿自己打赌呢。如此每次问候中的“又”字也说得通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难理解刘恒杼的冷淡与敷衍了。

自顾自地来到摊位前,打开包裹放到案板上。刘恒杼的包裹说是包裹,其实就是一块四方形的油布。需要运输时把四个角聚拢打个活结就是包裹。到了摊位,把包裹的活结打开,四个角往外一扯,平摊在案板上,就是一块桌布。此刻,摊开的桌布上漏出里面的物件来:十副膏药,五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十二支深褐色的羽毛,这便是刘恒杼准备卖的物品。当然一般的羽毛肯定是卖不出去的,这些羽毛便是刘恒杼这段时间的实验成果——羽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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