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三人首次会谈72(1 / 2)

我有点不明白,钟鱼指指火盆说:“我们的物资可能支撑不到乔三返回这里的时候,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困死,要么我们不停从外面运物资进来,你选哪个?”

我看向卫见山,卫见山的表情看不出端倪,点了点头说:“乔三他们应该是在里面遇到变故了。”

“物资怎么运进来?”我问。

钟鱼看了我一眼,说:“那你就是选第二个了。现在有几个办法,一是我们两个一组出去,而是传消息给哑巴他们。”

“我们出去吧。”我说,“我们不需要走到日喀则,我们走到能补齐物资的地方就好了。”

钟鱼自然是知道我的想法的,所以他没有反驳,洛桑卓嘎皱眉看着我们,说:“为什么不让你们的朋友帮忙?我也可以叫我的朋友帮忙,路程分成几段,就算我们要出去,也会轻松很多。你们很喜欢爬雪山吗?”

“他结婚了。”卫见山忽然说,“哑巴结婚了。”

洛桑卓嘎沉默了一下,我感觉到她在看我,瞥了她一眼,她说:“我会叫人把物资送到雪山的另一面,我们要自己翻过去拿过来。”

“谢谢。”我说。

洛桑卓嘎拿着一个似乎是窜天猴的东西出去,在门口对着天放了,这东西的光亮很足,里面肯定不是普通的火药,我感觉有点像镁粉,但是我没看到,说不清楚,这东西还有点像冷焰火,持续时间很长,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有点像流星。

“到时候翻雪山的时候我们三个去就好了。”我看着洛桑卓嘎回来说道。

“我觉得我比你能行。”洛桑卓嘎冲我一笑,“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绝对比你长。”

我没法反驳,虽然听着心里不舒服,但是事实摆在这里的,我说什么也是白搭。

“那就还是两两分。”钟鱼一把揽住我的肩,“我要和小封封一起。”

“好的老鱼鱼。”我笑了笑,知道钟鱼是不想和洛桑卓嘎过多接触,钟鱼的脾气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觉得不信任的人是不会长时间相处的,就好像阿水和一开始的褚游他们,钟鱼对他们多少有点敌对的情绪。

“明天我们就翻过去,我们的速度比他们慢。”洛桑卓嘎说着,就打算把露营灯关上。

我有点迷茫地看着她,钟鱼瞥了我一眼,说:“你是刚醒,但是我们不是。”

“那我守夜吧。”我自告奋勇,钟鱼没反驳我,其实在这种环境下守夜守不了什么,钟鱼他们也不会担心我跑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激动了,坐在火盆边上我觉得有点燥热,毡房里的温度不低,我寻思着我把火盆移开应该也没什么,就把火盆小心翼翼挪到门口去了,掀开一点缝吹着风,正好把身上的燥热吹散。

这么坐了一会儿就听见钟鱼的呼噜了,我扭头看了一眼,毡房里很黑,我甚至判断不出来钟鱼睡在哪里,只是偶尔能听见睡袋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有点无聊,看着火盆脑子里开始琢磨乔三的事情。

乔三和卫见山认识,而且应该远在我之前,可是之前卫见山不是魈吗,难道卫见山在之前几次抽魈的时候被乔三发现了?莫非乔三是之前卫见山带过的队?

可是不是只有组织上派的人和卫见山接头了,卫见山才会带他们进去吗?这么推断起来,乔三之前是组织上的人?反目成仇然后自成一派并且死缠烂打?虽然死缠烂打这个词听起来程度有点严重,但是乔三现在的行为不就是这样的么,似乎他所有行动的目的都喝这个组织有关。

我不禁开始思考我在这些事情里面的位置。如果像之前褚游说的,我只是老头子拿来压制组织的棋子,那我的作用应该在滇寨出来以后就结束了,而且我还把任务完成地非常漂亮,我岂止是压制,我直接就把他们要的东西吃了。

可是为什么后面我还是被卷入亚拉雪山的事情里面了?那就是钟鱼他们说的,有人在把我往里面拉。那么这个时间就不得不考虑了。是因为我在滇寨的表现让组织上注意到我了,还是在什么时候?

我忽然生出一股寒意来,如果在老头子把我塞进滇寨的旅行团之前,那些人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呢?所以滇寨的事情结束以后他们顺理成章继续监视我,然后找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入局。

我觉得脑子有点乱,不是因为事情理不清楚,而是我有一种真相马上呼之欲出的感觉,心里很激动,这种激动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想那些事情。

我从背包里拿出纸笔来,借着火盆的光把之前的假设和已有的事实都写了下来。

所以说这些事情的所有中心都是我,不管是滇寨还是亚拉雪山,即使我认为我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围绕着我展开的。

那么我遇见卫见山会不会也不是个意外?他们能让我凭借一篇文章一张照片就跑去亚拉雪山,要让我遇到卫见山似乎也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我看向卫见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感觉。卫见山从假死回来以后似乎就跟很多事情扯上了关系,而且这些关系很庞大又复杂,我不知道卫见山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这些关系——也许不能,不然他也不会一次次和阿水闹翻——有的时候我觉得真正处于风暴中心的人是卫见山,他被无数的力量拉扯着。

也许他想平衡这些关系,但是他做不到,所以他的身份对我和钟鱼来说一直很复杂,因为他本身就牵扯在很多事情、很多组织里面,他自己出不来。

我忽然觉得卫见山可怜。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来的莫名其妙,一直盘桓在我的心上,我生出一丝难过的感觉,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卫见山。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忽然有点理解卫观海那个笔记本的意义了。

钟鱼那边忽然有了点动静,我瞥了一眼,忽然觉得脸上有水,发现自己居然哭了。我慌忙擦了擦脸,就听见有人从睡袋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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