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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被冷落的虞甘阳纠结的等了一会，开口问道：“您，见过那位陛下吗？”刚问出口，他就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都能成为神裔了，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不过杨修没有发现对方问题的古怪，下意识的回应道：“陛下就是、蒋川，你不是也，见过吗？”

他一说完，就看见了虞甘阳脸上空白的神情，愣住了，“你，不知道、啊？”

另一边，身处学校中的蒋川收到了杨修发过来的消息，他扫了眼那个学生的信息，拖着虞咸去找人。

“居然是高二的吗？”蒋川有些不可思议，“不过高二的学长，跑来高一做什么？”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不过在上课时间跑来高一，还特地往教室里面看，从而发现了蒋川的存在，不过是不是特地还不好说，至少那个学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往教室里面看。

“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有异能的，杨修居然也不知道。”对此杨修也表示很震惊，在回过来的消息里加上了好几个感叹号。

【学校里的异能者我基本都知道，如果说我不知道的话，要么就是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从来没有暴露在别人眼里，要么就是，他是属于官方的人，比如宋桥老师】

官方的人员对资料的保密性和消息的警惕性很好，如果不是主动暴露的话，杨修也不会知道，要不是之前夕霞山事件宋桥主动站出来，他都不知道教自己的数学老师竟然是异能管理局的人。

学校里的异能者不多，除开他暗流的人，还有几个也是民间的异能者，在学校里是作为老师或是职工，据杨修所知，学生里的异能者就他一个，但要是有学生觉醒了异能却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没有联系官方或是没有使用出来，因此没有暴露的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正和虞咸讨论着那个学长，他们来到了高二的班级，高二放学要比他们晚一点，此刻走到这里来，正好把人堵住。

不出所料的，他们在教室附近看到了从教室里出来的那个学生，刚要上去堵人，对方却发现了他们，脸色剧变，推开身边的人，朝另外的方向跑走了。

跑了？蒋川一怔，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跑走的学生直接冲下了好几层楼，窜进了一楼的卫生间里，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来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手机里传出接通的声音，他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局长，救，救命啊……”

“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在学校上学吗？”电话那边的人一愣，“别急，慢慢说，别怕。”

“我、我看见了……”那学生打了几个哭嗝，连声音都恐惧得颤抖，“我看见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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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 安乐，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电话那边, 中央管理局的局长脸色沉重。

正在和他打电话的孩子是一个多月前，他们在黎城的暮下社据点里发现的异能者, 当时这孩子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深层的精神污染之中, 救回来之后失忆了, 因为他的异能特殊，在查过他的家人都去世之后，就暂时由中央管理局的局长照看，在从教育所里面出来之后，被送到了黎城中学学习。

连安乐抽泣了几声，他从精神污染中脱出来之后，连神经都脆弱了很多, 动不动就会被吓到，即使被监护人安抚着，他也还是忍不住的哭。

局长皱起眉，没有着急, 他当然没有忽略掉连安乐口中的‘神明’，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所以他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一点点的引导连安乐开口。

连安乐的异能, 原本是能够探知到方圆百米的生物, 而那次眼中钉精神污染，似乎让他的异能变异了，从探知生物变成了探知能量源，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探测器, 更甚至连安乐对能量源的敏感程度比局内的仪器更高，能够让那孩子哭成这样，一定是个可怕的存在。

黎城中学会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局长毫不怀疑，那里的确有——当初夕霞山事件，黎城中学内出现的B级异种不正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拦住了，之后被一头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的巨大透明章鱼吞噬，再一联想夕霞山的黑气和海城的黑气，那位未知的可怕存在，藏在黎城中学的可能性很高。

“别慌，你在学校里，你很安全，有很多同伴会保护你的。”局长放轻了声音，平时他一副带着威严的嗓音放轻了之后，听上去也格外的有力量，“你看看周围，是不是没有能够威胁到你的存在？”

连安乐抑制住了哭声，他站在卫生间的中央，此刻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要么回家去，要么去饭堂或是宿舍，没人会在教学楼的厕所里。

确实……没有危险。

少年搓了搓手臂，他心中的寒意和恐惧还没有褪去，但是勉强能够陈述他看到的东西，只不过还是断断续续的，“之前，在通道里，看见了神明……”

他虽然还没有想起之前身处暮下社的记忆，但是脑中浮现出了当时位于据点通道时候的场景。

“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大的人……不对，不是的，他，不，是祂——”连安乐抱住了自己，抓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祂看了我一眼。”

只一眼，他便陷入了疯狂之中。

局长一愣，瞪大了眼睛，“真的是神明吗？”

连安乐陷入的精神污染比以往任何的等级都高，他们当时为了能让连安乐清醒过来以便获得一些关于暮下社的情报，几乎把国内能用的精神系异能者都叫过去了，晓得是sss级高危异种赤龙的精神污染都没有那么厉害，连安乐没有直接崩溃，似乎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没有用更加可怕的精神冲击。

“对……”连安乐的眼神渐渐空茫起来，他好像又一次沉溺进去了幻象当中，只能凭借本能来说话，“不会有错的……”

他曾经陷入过神明的幻象当中，如今再一次见到对方，便直接唤醒了他脑海中的记忆，异能自动的发动，感知到的力量和记忆中的场景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件事实。

“祂是神明——祂在黎城中学里。”

“是……是高一一班的学生……”

连安乐说完，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面上，手机摔倒了地上，屏幕上出现了几道裂痕，而通话还在继续，电话那边的局长听见了摔落的声响，心中一紧，以为连安乐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忙喊了几声。

“安乐，安乐？！你还好吗？回答一下我！”

两个人停在了连安乐的身边，一只手捡起了还在通话的手机，蒋川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苦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诶呀，这个学生和中央管理局的局长说了什么呀？

也难怪他和虞咸没有把人认出来是当时暮下社据点的那个少年，先不说神明不会关注一个没什么兴趣的人类，虞咸当初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妹妹身上，就单单指这个少年的变化，就不会让人觉得是同一个人，先前的连安乐，因为暮下社的残忍引导，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阴郁到了骨子里的感觉，现在失忆之后接受了矫正，正常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很快蒋川就知道连安乐和局长说了什么了。

局长没有听见电话对面的声音，焦急的说道：“安乐？是不是神明出现了？安乐？”

哦？蒋川惊讶的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少年，又看了眼脸色直接阴沉下来的虞咸，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想了想，说道：“你好啊！”

电话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

“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话，不如去问问你们局里的林寻吧。”蒋川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锅暂时扔到了林寻的头上去，谁让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把虞家的情况说出去呢，就不要

怪他了，“至于其他的，这个孩子我就先带走了哦，他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

对面的呼吸沉重起来，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蒋川挠挠头，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把人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还给你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几天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