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抓鱼（1 / 2）

提出要去摸鱼的是钟鱼。

钟鱼似乎对于这些事情都有一种异样的热情，我是属于能不出门绝不出门的人，但是钟鱼是能出门绝不会待在家里的人，卫见山属于中立，看他心情，他想出去的时候下雨也拦不住。

钟鱼已经穿着拖鞋开门了，我拦不住，卫见山这次倒是看起来有兴趣，穿着蓝色拖鞋跟在钟鱼后面，两个人出门以后就回头看我。

钟鱼不知道在哪里找了条山涧，哑巴说那里肯定有鱼，而且还是大鱼，钟鱼就拍着胸脯保证晚上带鱼回来。

福建这边的天还是很热，卫观海在屋里整理东西，褚游要跟着我们去，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他是在躲褚河，这样他可以抽烟。

说起来近年褚河对于褚游抽烟这个事情尤其反感，有好几次我都看见褚河把褚游的烟全丢了，褚游只能来找我要。

我当然是很有自制力的人，所以钟鱼和卫见山没有没收我的烟。其实没收了我也会去偷偷买。有的时候我和褚游也算是属于同一战线的。

到了钟鱼说的山涧，哑巴不会跟我们一起下去，他要回去，他说家里那个不让他和我们一起玩。看着哑巴远去的汽车尾灯，褚游叼着烟问我，什么时候我们也被列入流氓的行列了。

“也有可能是傻子。”我看着钟鱼在路边找下去的路顺口说。

褚游看了我一眼，猛吸几口烟，跟着钟鱼去找下去的路。太阳很大，站在太阳下直直晒着，我觉得我汗毛都要焦了。

“这边可以下去。”钟鱼冲我们挥挥手，我提着塑料桶跟过去，也不算是好下去的路，简直不叫路，全靠自己手脚爬下去。

我们先把东西丢下去了，然后一个一个接着下去，只不过下去的时候发现有个塑料瓶撞在石头上已经开裂了，用不了了。卫见山跟着钟鱼在前面，两个人先下去了，钟鱼看着清澈的水，说：“有鱼。”

说着，褚游已经从我边上踩着滑下去，转身在石头上踩了几步，直接跳进钟鱼说有鱼的那一段河里。

褚游一跳进去就炸起大片的水花，钟鱼和卫见山全都湿了，我有点惊讶，因为这水花量很大，说明这条山涧很深。

褚游浮出来，说：“是有。”

钟鱼愣了一下就骂他：“要你说啊！现在鱼呢！”

褚游把湿的衣服脱下来铺在石头上，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把褚游的衣服捡到能晒到太阳的地方铺开，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我不想把身上弄湿，就想泡个脚。

找了半天，终于在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一块大石头，这石头的中间还有个凹槽，正好能把我卡住，脚能伸进水里，人还能躺着，虽然太阳还是会晒着我，但是这块石头很让我心动。

我舒舒服服地躺下，卫见山没跟着钟鱼下水，进了对面的林子里，那是一片竹林，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反正褚游和钟鱼两个人是在水里扑腾去了。

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很助眠，我就这么躺着差点睡着了，直到我感觉有人在我脸上放了个什么东西。

我一惊，把东西拿下来，发现是卫见山在我脸上盖了一个枯草编的帽子。很潦草，拿在手里还扎手，但是用来遮光倒是不错。

“别滑下去了。”卫见山拍拍我的肩，从我面前过去，走向钟鱼他们那里，我看见钟鱼手里抓着一条鱼往桶里丢，没丢进去还把捅打翻了，卫见山过去把地上乱蹦的鱼捡回去。其实徒手抓鱼并不好抓，钟鱼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也就这么一条。不过好过没有。

我把帽子盖在脸上继续睡，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眼前的光线又暗了一点，心想着是不是太阳被云遮住了，我把帽子一拿开，就看见钟鱼弯腰看着我。

“干什么？”我说。

“你倒是会享受，坐享其成是吧？”钟鱼冲我一笑，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还没下一步动作，钟鱼就一把把我扛了起来，我一句我操就蹦出来了，钟鱼扛着我两大步跨过石头堆，直接就把我丢进他们刚刚围起来的一个小池塘里。

还好我做了点心理准备，提前闭了气，不过因为钟鱼太过于慌乱，我的手臂在石头上狠狠刮蹭了一下。

我本想着这水池再深应该也不至于让我踩不到底，毕竟我不会游泳，但是等我往下沉想踩到石头的时候，我发现水已经漫过我的头顶很多了。

我一口气没憋住，山涧的水很凉，刚刚在石头上睡了那么久，晒了那么久的太阳，一下被丢到冰冷的水里，我刚想往上蹬腿的时候，我的脚就抽筋了。

再没人救我我就死了。

我吐出几个泡泡，有人跳了下来把我往上拉，我一出水就大口喘气，然后伸出一只手去压我抽筋的脚。钟鱼在那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还没学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