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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瑟脑中嗡的一声,双目爆瞪,口中喃喃:“若是求生,便可生……若是求死,便没救了……啊呀!”一拍大腿,“卧槽,这说的就是求生意识啊!”

  想明白的郝瑟顿时来了精神,把棉布巾一抛,一击手掌:“总之就是要唤起你对生命的渴望嘛!简单!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咳,这个太俗了,换个说法……嗯……”

  郝瑟在地上踱了一个圈,神色一肃:“大哥,小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做啥子的,为啥子被伤成这般,但是小弟知道一句话,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啊呸,好像偏题了……”

  郝瑟一脸烦躁抓了抓脖子:“对对对,还有一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哥,你这次死里逃生,以后那肯定是有天大的福气等着你啊!”

  床上的男子面色呈现一种诡异的红晕,显然体温又高了不少。

  “啊啊啊啊!”郝瑟一顿乱挠头发,“那、那个……有名人曾经说过,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枝红杏出墙来……啊呸,应该是、是——啊!对对对,音乐!音乐是无国界无时间限制的伟大艺术!这种生死关头就要靠艺术来唤醒人性啊!”

  说着,郝瑟立即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引吭高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尘雾霾,啦呜啦呜啦——我去,后面是啥来着……”

  双手乱揪头发:“不急啊,大哥,咱们换一首,换一首……有了!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爱与恨呐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额,咋感觉跑调了……咳,大哥,莫急莫急,还有还有——”

  郝瑟挠着额头,在地上团团乱转,突然一拍手:“有了,这首——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看海阔云高波澜生,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手舞足蹈的郝瑟一僵,尴尬一拍脑门,“咳咳,那个大哥,咱们还是返璞归真,先背两首古诗陶冶一下情操,比如这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呸呸呸!太不吉利了!”

  郝瑟又是一顿乱喷口水,又是在原地团团乱转,结果转得头都晕了,却不幸发觉自己是黔驴技穷,束手无策,只能一脸懊恼抓着头发走到床边:

  “大哥,老子真的是穷尽毕生所学了,大哥你就给个面子,给力撑下去啊——”

  一边说,郝瑟一边慢慢蹲下身,双手扒着床沿,眼巴巴瞪着男子紧闭的双目,轻声低喃:“活着,才能吃好的喝好的看美人游天下……活着,才有希望啊……”

  皎洁月光透窗而入,洒在男子蜡黄面容之上,宛若给男子容颜染上了一层玉色光芒。

  突然,男子眼皮下的眼珠轻轻动了一下。

  “大哥!你听到了对不对?!”郝瑟眸光一亮,立即脑袋向前一窜,用眼皮贴住男子的额头,然后,一双死鱼眼渐渐红了起来。

  “太好了大哥,你终于退烧了……太好了……”

  郝瑟吸溜着鼻子,欢呼着跳起身又给男子额头换了一块湿布巾,拽过凳子坐在床边,一脸振奋盯着男子:“大哥,你放心,有老子看着,就算阎王老子也不敢来抢人!”

  整座屋子又静了下来。

  屋内灯光昏黯,屋外夜风潇啸,一声接一声,一号连一号,甚有节奏。

  言之凿凿的郝瑟坐姿渐渐开始不稳,死鱼眼皮也慢慢下滑:“老子不能睡,老子……还要看护……不困……不睡……不困……不……睡……困……睡……呼……”

  突然,就见郝瑟的身形猛得向前一扑,脑袋竟是直直向床沿干木框撞了过去。

  就在此时,床上男子一直静止不动的手臂猝然一抬,用手掌啪一下接住了郝瑟的脑门。

  “不困……不睡……呼呼……”

  郝瑟喃喃呓语声中,男子手臂慢慢下移,将郝瑟的脑袋轻轻放在了床铺上,缓缓抽出。

  月色涟漪,清辉如练,静静流淌在一躺一趴的二人周身。

  静卧床铺的男子睫毛轻启一瞬,颤颤莹光若水色流银,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美丽的周三又到啦

  又到了更新的日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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