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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清二白,怎么配得上科林先生的妹妹?”

“配不上,也是妹妹配不上你。”

落地地点选在一家商昀秀从未去过的茶楼,进门有假山流水,客人不多,商昀秀和科林来的时候傅荣卿还没到,科林为商昀秀解开披风带子的时候人进来了。

傅荣卿的心莫名被扎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往他们对面一坐,情绪没藏,要求换了五回茶水,最后直接茶也不要了,让他们通通撤下去。

科林问:“傅少爷,今天怎么有兴致找我喝茶?”

傅荣卿挑眉,倒了一杯凉白开,“对你,我当然没有兴趣,你把商昀秀带来了正好,今天我跟你谈的就是他?”

“商老板?”科林故作疑惑,偏头看一眼商昀秀,又好奇地将视线挪回傅荣卿身上,“你要和我谈商老板的什么?”

“开个价,多少钱能把他让给我?”傅荣卿说得直白,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商昀秀一眼,仿佛台面上说的这些和他无关。

“傅少爷真会开玩笑。”科林会捧场,哈哈笑两声,“我和商老板只是合作关系,怎么能说让,商老板愿意跟着谁是他的自由,如果现在他乐意跟着你,我也拦不了。商老板,你自己来说吧,要不要跟傅少爷?”

商昀秀内心七上八下,这一趟算是被他看明白了,科林不就是想让他公然做个选择。

“傅少爷是开玩笑的,科林先生怎么也听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商昀秀,我问你选他还是我!”

“我已经跟您说了许多遍,我的选择难道你不清楚?”商昀秀不卑不亢和他对视上。

“傅少爷,看来商老板并不想跟着你啊。”科林说:“还有一件事,我已经和商老板商量好了。我妹妹特别喜欢商老板,商老板也没反对,我琢磨着不如结婚,刚好她也中式婚礼。”科林问:“商老板觉得呢。”

“我的荣幸。”

科林拍手:“那就是”亲上加亲了。

傅荣卿先从茶楼出来,没直接回家,往芙蓉楼方向去了。晚些时候福祥先过来,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交给唐轶。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没什么特别,他一路上楼送到二爷手里。

傅二爷沉默好久,“商昀秀走了?”

“福祥送来的。”唐轶偏头看了一眼打开的木盒,里面装着一枚玉牌,有链子,应该是个挂坠。难道是定情信物?能把定情信物都退回来,真结束了?

“把这个还回去,就跟他说不想要就直接扔了,不用还回来。”傅荣卿把木盒子抛到唐轶手里,“另外你再去探一探商昀秀要结婚这件事是真是假。”

“商老板,要结婚?”唐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上午还搅和在一起的人,下午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成年人的关系真有这么乱?

感受到了低气压,唐轶一个字不敢多问,匆匆跑下楼,意外的是福祥还没走,在门口来回踱步,慢悠悠地像在想事情又像在等什么人。

“诶,二爷不要了,说让你们商老板自己扔。”唐轶用傅荣卿刚才的姿势,原模原样把木盒子抛过去,问他:“你在这儿等谁?”

福祥没说,朝他招招手,两人到巷子角落里说密话,福祥冻得跺脚,“你知道这个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一个玉牌吊坠?”

“这是傅太太上次在肆林公馆给我们商老板的,说是什么传给未来的儿媳。不管怎么说,这个玉牌都是傅太太承认商老板的证明,商老板之前也一直好好把它当宝贝收着,可刚才却让我把这东西还回来,我总觉得他们俩就是小打小闹,怎么突然间动真格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唐轶把木盒子又拿回来,打开仔细看了看,“难怪二爷刚才那么生气,原来传儿媳的东西啊。这个问题我得问你啊,商老板什么意思?怎么都不领情。”

“以前有话他还会跟我说,现在商老板有事都往心里藏…”福祥说,“你们家爷气不气?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不能揍我吧?”

唐轶上楼,忘了把盒子还给福祥,被正在喝酒消愁的傅荣卿看到了,骂道:“不是让你还回去吗?他要实在不要,你就扔了,直接扔了,不要再拿回来!”

“爷,不是,福祥找您,有话说…”

门口的人听到声音已经瑟瑟发抖了,甚至有点后悔跑这一趟,硬着头皮迈步进来,“傅,傅少爷…”福祥咽了咽口水,默默看唐轶。

“你在楼下打算怎么说的,上来就怎么跟二爷说,别怕。”唐轶推了他两下。

傅荣卿放下酒杯,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坐下:“说吧,你们商老板又想怎么样了?”

“不是商老板的意思,这趟上来是我自作主张。”

福祥拿着木盒子回来了,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平安符,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平安符,支支吾吾半天,“商老板,我把这个还回去了,傅少爷发了火,说不要,让您怎么顺手就怎么扔了吧。还有这个平安符,是富太太昨天给你求的,傅少爷说你爱要不要,他只管把东西替他娘送过来。”福祥低头,“您看,你要是不要?”

“平安符?”商昀秀打开木盒子,看到和玉牌躺在一起的红布,表面仔仔细细绣着平安二字。这东西商昀秀有,很久以前他的爹娘也替他求过,保佑他平安长大。他现在平安长大了,又得了一个平安符保佑日后的平安……

白知秋原来并不怪他吗?

不怪的。

“你回去休息吧。”商昀秀将两样东西都收下。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商昀秀坐在那里床边不愿动弹,思绪飘回到了与傅荣卿相识的那些日子。

在这种几乎窒息的沉默中,商昀秀的内心战斗愈发激烈。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是必要的牺牲。但他的心,却在无休止地质疑和反思。

爱情和责任,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永远难以和谐共存。

透不过气了,他便站起身,走向桌旁的窗户,推开窗让凉风灌进来。

“结婚…结婚是个难得的机会。” 商昀秀低声自语。他知道,即使心中有千万个不舍和遗憾,都要结束了。

“商昀秀!”

傅荣卿站在楼下喊他,这个位置正好靠着窗,喊他的人醉醺醺的,让风吹得站都站不稳。

“商昀秀,听着,我傅荣卿不要你了!”傅荣卿喊得太大声呛着了,捂着胸口咳嗽。

“知道了,傅少爷快回去睡吧,天冷又落雪,站久了会着凉。”商昀秀退了,几步将窗帘拉上。

日子到了辛苗不愿回国,除非科林陪他一起,任他怎么胡闹,科林也只是将他送上飞机,“商老板,你多多担待吧,路上也托你帮我照顾照顾他。”

“科林先生请放心。”

辛苗一开始不和商昀秀说话,或许是坐得太无聊,又用那种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商昀秀刚开始并不在意,也随便他怎么看,时间越长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报纸,“辛少爷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觉得应该是你有话要和我说。”辛苗拿走他的报纸,这一路他都盯着看,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奈何辛苗只是勉强能说中文,还看不懂字,于是把报纸又还给他,“商昀秀?”

“对,商昀秀。”

“我的记性很不好,抱歉。”辛苗自己待了一会儿,又说:“你这次出来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能一直待在科林身边了。”

“看望一个长辈。”

这大概是他和辛苗最长的一次交流,可这对话里没有一点营养,辛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他的世界里只有科林,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和科林有关,道理说年纪也不算小了……

下飞机有保镖接,商昀秀基本和辛苗没了接触,分了两辆车,一部分人陪辛苗回家,另一部分人带着商昀秀去见傅瀚林。

听说要去医院的时候商昀秀心底咯噔,隐隐有不安,到医院见到人才放下心来。

傅瀚林是被气进医院的,在这里倒是没被苛刻,至少在他进来的时候,听到的骂声非常的洪亮。

这一点是和傅荣卿很像。

“我要见科林,让他过来!听到没有?”傅瀚林啧了一声,这群老外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个个抓耳挠腮跟猴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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