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许是终日都哭,便对负面情绪要敏感些,聂晚晴看出了沈摇光的低落似的,问道:“郎君在想什么,难道是有故人吗?”

  沈摇光顿了顿。

  她倒是没说错。

  “……是有故人的。”他淡淡地说。“今日就走。”

  “那郎君何不去送送他呢?”聂晚晴说。“我出嫁那晚,便是因为已被册封了公主,所以爹娘连来送嫁的资格都没有,我才彻夜痛哭难眠的。”

  “送他?”沈摇光一愣。

  “是啊。”聂晚晴

  说。“郎君不是牵挂着他的吗?”

  沈摇光从来担心的都是池鱼的安危,如今知他平安,他似乎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事了。

  只是他尚未问过池鱼,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商骜不告诉他,旁人又不敢告诉他,池鱼一走,他便再不知道去问谁了。

  他笑了笑,将心头莫名的那点空寂放在一边,摇头道:“我出不去的。原本也只是有些事情想问清楚,并不重要,不问也没什么。”

  却听聂晚晴道:“可我能带郎君出去呀。”

  “……你?”

  聂晚晴像是一定要证明给他看一般,从窗沿边站起身来,竟连寝殿的大门都没有触碰,便穿墙而过,出现在了沈摇光身边。

  “这里分明是有结界的,你如何过得来?”

  聂晚晴又指了指他裙摆上的那枚灵符。

  “这是九君的真气凝结成的,自然可以通过这里了。”她说。“只是九君事先警告过我,说我满身血污,难看得很,让我素日离您远些,别弄脏了您的衣袍……”

  沈摇光让她的话逗得微微笑起来。

  “是了。”他说。“商骜甚至连这里都不让你进,你若带我出去,他难道不会责罚你?”

  聂晚晴想了想,似乎仍旧不懂什么是害怕。

  “可是,前些日子,是因为我才让郎君生病的。”她说。

  “九君说了的,我差点教郎君丧命。我听到这话,难过极了,只恨不能替郎君去死。如今若是郎君想要出去见个人,我也愿意带郎君去看看,只当弥补当日我犯下的错了。”

  她看着沈摇光。

  那双眼睛,分明与常人截然不同,连眼白都不见,该是骇人得紧的。

  她分明三魂七魄都不完全,随便说句话都要哭哭啼啼地去扯她数百年前的悲惨经历。也说不通道理,商骜明明警告过她多次,又让卫横戈将她禁足,她却还是听不懂话似的乱跑惹祸。

  但沈摇光却分明从她那双眼里,感到了一种单纯剔透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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