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陆子溶深沉地望了他片刻,藏好眸光里的森然寒意,走下台,向傅陵说的方向行去。

  傅陵要的,不过是屈服顺从罢了。

  绕到深处的楼梯口,他正要上楼找傅陵口中那间屋子,忽听身后的墙壁里发出窸窣声响,似乎有个暗格。接着,转为低低的人声。

  “怎么都是些日常的案卷?鸡毛蒜皮的账,这有什么用?!”暴躁的声音。

  “我说过,怀安楼已封存不少时日,倘若真有什么要紧的文书,定然早让人收了去。你偏要来,自然找不到。”温和的声音。

  “那算了,我把这些带回府上,从头到尾翻一翻,总不会都是流水账吧?这几卷说的可都是凉州。”

  “随你。”

  又是一阵纸张翻动的声响,而后是脚步声渐远。

  陆子溶站在原地,蹙眉望着声音来处。

  数年以前,市面上的货价开始受到神秘组织的暗中操控,富商巨贾们都说,那是个叫做怀安楼的地方。

  陆子溶对此始终保持警惕,却并未轻易出手。直到两年前,怀安楼暗中操纵盐价,促使凉州百姓纷纷向大舜境内的秦州卖盐。本意似乎是促进收复凉州,但当时各种举措尚在摸索之中,此举彻底打乱了齐务司的节奏。

  齐务司本想和他们谈谈,却根本找不到人,怀安楼似乎只是个存在于账册中的名字,除了在京城附近之外,对它几乎一无所知。

  实在无法,陆子溶只好联系了京州府,让他们搜寻这座楼的位置,先查封了它。至于其中成员,陆子溶本打算收归己用,用他们背后操盘的本事为齐务司做事。

  问题在于线索不足,京城附近地方广大,若一座楼藏在山野之中,查起来十分困难。

  然而京州府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没几天便找到了这神秘的怀安楼。可京州府尹告诉陆子溶,他们到时楼里的人已死了个干净。

  如今有人想偷怀安楼的消息,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可为何隔了这么久才来?且恰好和东宫的的车驾撞在同一日,不似巧合。

  最要紧的是,听这二人的意思,他们要做的事在凉州。

  正思索着,陆子溶感到有人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道:“陆先生在这里做什么?”

  陆子溶见是他,便直接问出疑惑:“殿下为何有怀安楼的钥匙?这楼平日何人可以出入?”

  傅陵并不回答,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陆子溶,你不听话。”

  “两年前清查怀安楼,京州府报说楼内人员俱自戕而亡。倘若如此,这楼里不该有任何案卷留下……”

  “陆子溶!”傅陵忽然吼道,“你跟我提什么怀安楼?!”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脸颊涨得通红,磨牙吮血,要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

  陆子溶一怔,据他所知,怀安楼一事从头至尾与东宫没有任何联系。他既不懂傅陵为何要带他到此处,也不懂为何如此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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