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2(2 / 2)

  唯一恼人的,就是傅陵干脆把书桌搬到了他门口,每日处理政务都在此处。他但凡动作大了一点,就要进来看看他怎么了。

  态度倒是挺好,就是实在有点烦。

  那边傅陵一直被赶出门,也十分不解。

  根据陆子溶前世的说法,此时他的陆先生应当早已对他情根深种才是,为何真正面对他时,竟冷漠至此?

  难道是因为「为民除害」?可这个时候,陆子溶应该不知道他在凉州干了什么缺德事才对啊。

  最后他只能解释为,陆子溶才中了毒,如今尚不清醒,所以脾气古怪。等他好起来,想必就能想起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了吧。

  傅陵想着想着便笑了。他此时仍有不少温柔旖旎的想象,只等陆子溶的改变。

  这天陆子溶睡醒,见床头放着两碗汤水,一碗是大夫配的药,他如常服下。另一碗看着甜腻的东西,估计又是傅陵怕他被药苦着,他没动一口。

  擦干嘴角,他侧头看见一只白鸟停在窗边。鸟儿不知他行动不便,离得那样远,让他忍着疼痛,费了好大力气才够着。

  这封信看完,陆子溶哭笑不得。虽说致尧堂有规矩,任务如若中断就改日续上,不可彻底放弃;可如今他们元气大伤,竟还想着那调查玉盈会的任务,给他送来厚厚几页资料。

  下头的人敬业,他也不好再劝,只表达了一下关心,便将几页读完,提出了进一步调查的建议。

  他们想查就查吧,趁自己还活着。

  他将写好的纸折了几下,勉强撑起身子,艰难去抓窗上的鸟。不料在这时,门却被推开,他认得那是傅陵的脚步声。

  纸条从他手中掉出,正好落在傅陵的脚边。

  ——自然,不是他方才写好的那张,而是他事先准备的那张。

  他猜不到傅陵找他救他的目的,他推测或许和致尧堂有关。于是他编了不少致尧堂的消息——全是错误的——写在纸上,就预备着万一哪天传信被发现,好用来掉包。

  “哪里来的鸟,这是帮先生传信呢?”傅陵躬身捡起纸条,状似随意道,“先生的信掉了。”

  陆子溶做全了戏,冷冷道:“给我。”

  傅陵拿着那张纸在眼前端详,“先生写的什么信,让我看看可好?”

  “不好。把它给我。”

  傅陵开始拆那张纸。

  统共被折了三折,他一折一折地展开,动作极为缓慢,眸子也垂着,看不出心绪。

  然而在他即将打开最后一折时,动作却顿住,没头没尾是一句:“先生这里头,可有让人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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