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 / 2)

  陆子溶动了气,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压着,一字一句吩咐:“将此人押下去看管,近日不必执行任务,依据凉州境况,另行处置。”

  堂众带走了毛信,陆子溶终于撑不住,一口呕出来。只不过他用巾帕捂着,无人看见他呕出的是血。

  待到陆子溶离去,堂前围观的众人中,有人嘟囔了句:“我觉得毛信说得也没错。掌事之人,不就是罗知州么?”

  一旁的堂众冯逸看过去,见又有人说:“是啊,堂主一直是这个样子,公事公办,对我们丝毫不留情面。”

  另一人道:“瞧他那张冰山似的脸不就知道了,你何曾见他对我们笑过?那般冷漠之人,还指望他可怜你?”

  冯逸突然问:“许多兄弟姐妹都这样想么?”

  “那我可没问过,就算想也不敢说啊。咱们堂主那么大本事,还得跟着他吃饭呢!”

  “行了别说了,再给人听去……”

  众人渐渐散去,冯逸却久久沉思。

  他家人还都在凉州城内,陆堂主说罗知州不是好人,万一他们哪天起了冲突……还有堂众们对堂主的看法……

  或许他应该做两手准备了。

  ……

  七月七日,乞巧节。

  往年官府制的花灯只会在城内,今年竟在城外也摆了一圈。看灯的百姓十分惊讶,却在门口被官兵拦下。

  官兵备好了说辞,劝说百姓离开。单独前来的劝得动,可有些拖家带口的,孩子哭闹起来,大人便不依不饶,人头将城门堵了个结实。

  钱途原本站在临时搭出的高台上,视察城门情况。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得走下来到百姓面前,耐心劝道:“今日虽是乞巧佳节,但近日凉州内外瘟疫流行,倘若诸位中有人携带疫源进入城中,势必加剧扩散。为全城安危计,还请诸位在城外过节,谢过各位了。”

  百姓自有人不服:“染病的人不都被你们关起来了么?我们又没染病,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就是!乞巧节一年就一次,我家闺女盼了好久呢!”

  “弄这么几个灯就想糊弄我们?”

  大家看出钱途说了算,纷纷围过去同他理论。钱途一人应付众人,虽焦头烂额,也能勉强维持局面稳定。

  城门不远处有一小片水域,此时水上是两只比人高的鲤鱼花灯,用底座托住;由于距岸边不远,迈步便能站上去。

  陆子溶就坐在其中一条鱼的鱼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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