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 / 2)

  箍在腰间的力道收紧,陆子溶后背贴着对方胸口,感到整个人要被按进去了。他没有力气咀嚼对方不成体统的言语,瞎子在官府院子里做这种疯事,他怕有人过来。

  然而还有更疯的,傅陵见他不语,突然强行将他翻过来按在粗壮的树干上,捧着他的脸便吻下去。

  花继绝和傅陵的吻是不同的——前者温柔而诱人,在久久缠绵中撩拨他的心弦;后者则毫无章法,只管霸道地攫取,全不管他的感受。

  而现在,傅陵做回了他自己。但陆子溶并没有从前在芭蕉小筑那种厌恶之感,这个人他都吻过多少次了,仿佛他以怎样的方式凑过来都理所当然。

  片刻之后他想起二人如今的关系,实在不该亲吻彼此。仿佛为了遮掩方才的犹豫,陆子溶使出狠力,扇了他脸踹了他胸口,毫无防备的瞎子倒地滚上两圈,沾了一身灰土。

  见花继绝的随从已找到这边,陆子溶故作淡然,转身走了。

  几年过去,有关傅陵的记忆已渐褪色,消散了音容,只剩文章里十恶不赦的不肖子,作为记载他过去的符号。

  而现在,吻他的虽然仍是傅陵这个人,仍用的傅陵的方式,他却想当然将对方认成了更为鲜活的花继绝。

  可是想到方才自己被按在树上强吻的样子……

  陆子溶看向远处那个坐起来拍灰的人,只恨随从们到得太快,没来得及让他多踹两脚,踹烂傅陵那张犯贱的嘴。

  第81章

  陆子溶避开傅陵, 找到凉州使团,问了谁是孔知州的手下,趁人不注意交给他们一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见面的时间地点, 以及因由。

  要使石寅妥协, 就要使些旁敲侧击的手段。陆子溶在朝这么多年,手里的把柄不少, 但他不能自己抛出, 也不能让花继绝来,最好就是从孔义的手下里找。

  他约了明日悄悄见面,他会教给对方如何开口, 对他们而言也是功劳一件。

  送走凉州使团, 陆子溶回房整理先前翻出的札记,却总是心神不宁。耳边不断闪过傅陵叩问内心的话语,眼前那张脸一会儿是傅陵,一会儿是花继绝, 一会儿又认不出了。

  他心里乱成一团毛线, 可当他闭上眼时,画面定格在最后那个吻。

  陆子溶舔了舔嘴唇。

  他的确不想就此放手。若他刻意不去多想, 能否忘记花继绝身体里叫傅陵的那部分?

  他与傅陵的种种纠葛, 早在两年前便通通结束了, 不是么?

  他翻出装满文章的木盒,将那些饱含愤怒的字句一一读过, 发现有的已读了太多次, 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于是陆子溶大夏天升起火盆, 将一盒字纸尽数倒入盆中, 看着它们被吞噬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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