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9(2 / 2)

孙师傅说那不行,虽然他比不上欧洲顶级制琴师,但一把琴也是精打细磨,至少需要两年。

江鸣野一听,就直接说这也好办,作为制琴师,孙师傅手头必定有成品琴,匀出来一把卖给他,价钱都好商量。

当时孙师傅气得脸都红了,还是盛景年从中打了圆场,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孙师傅。

他手头倒是有几把不错的,音色也都各有不同。

宋知荆跟着他去了他的琴室,江鸣野没有跟过去。

那小脾气,他要是跟过去就又是啥也挑不出来。

她前些年喜欢音色亮一点、奔放些的,那个时候争强好胜,凡事都要讲最好的;这两年性子被生活磨得差不多了,倒是喜欢柔和、细腻些的音色。

挑来挑去,最后挑定了一把哑光漆色的,音色柔和不张扬。

看着她手里多了物件,江鸣野起身整了整衣服:“挑好了?”

“嗯。”

“那就刷卡吧,也不用分期,直接全款省事儿。”

老孙说行。

付完款,回到车上,江鸣野又从后备箱里掏出来一个琴盒。

碳纤维定做的,抵她小几个月工资了。宋知荆吸了口凉气,他动作是真的快且利落。

“晚上就住中州府吧,那里你熟。”他扔了一串钥匙给她,不是门锁的钥匙,是原来他送给她的那辆梅赛德斯奔驰的车钥匙,“小区门禁和车钥匙,屋里密码还是原来的。”

他一气儿动作行云流水,根本不给她时间反应。

车又上了高架。宋知荆看着外头满城的高楼大厦,觉得怅然若失。四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已经离开京兆四年了。

好多都变了,好多又没变。

以前她总爱跟着江鸣野到处跑,她就是喜欢在他身边凑热闹。后来她就总想躲着江鸣野,他去哪里她就绕道。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从重逢到现在,他没有逼迫过自己,他们最亲近的一次就是今天上午在医院,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跟上次在展新月的婚礼上不一样。

“鸣野……”

“开车要专心,别说话。”

他微微蹙眉,他不喜欢听她说谢,一个字都不要。

送她回了中州府后,他没上去,赶去了公司。

看着他老板的第一眼,陈南川就知道,宋小姐的事儿成了。

“老板,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怎么,想趁火打劫?”

“不敢不敢,我这不还是兢兢业业给您打着工呢吗?”

陈南川跟在江鸣野的身后,瞧着他老板的步子都比以前轻快。

“南川,”江鸣野突然站住了脚,“你亲自去趟江城,替她把江城的事情了结了。”

给别人做他不放心。

“可是……”南川有点为难,他作为江鸣野最重要的工作助手,现下还有比宋小姐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跟我好几年了,怎么还是不会好好说话。”他今天实在开心,话都多了起来。

“抱歉老板,我下次注意。宋小姐的事情我会去办的,但是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估计这阵子要您亲自拍板,我怕我不在您身边,您用不惯其他人。”

他说的是郊区那块地皮,这块地皮买的时候就不顺利,费了好大功夫才拿下,往下的工作也一直推不动。

“上次不是跟他们说好了吗,老东西们还变卦?”

江鸣野不是个草包纨绔,他果断狠辣又能屈能伸,上次在酒桌上被那几个老孙子灌酒,灌得他去厕所吐了两回都没翻脸。那帮孙子被哄开心了,答应的好好的,现下却开始使绊子。

“他们说是因为这块地皮风水不好,强行动工容易破财。”

“这种理由都拿过来搪塞我。”江鸣野嗤之以鼻。

手里有钱的,不说其他圈子,单论做生意的商贾,确实都信点儿什么。他大院里的几个兄弟,出来下海的不少。别看梁袤北年龄小,但手上的佛珠串子戴了好多年,林嘉奕留洋那么久,脖子上的白玉佛像从不离身,就连最稳重的周家定都喜欢求个符压在钱包夹子里,以保平安或者求财。

唯独江鸣野,他不信什么也不爱戴什么。

“这帮子老油条,确实够混的。”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京兆人都敞亮,他不反感这几个贪,当初狮子大开口他都没说什么,要多少就给他们口袋里塞了多少,但他讨厌这种谈好的买卖还变卦的勾当。

他知道这几个现在还是嫌他给的不够多,但是他不愿意再往里填,一旦给他们撕开这个口子,这后边的麻烦事儿绝对少不了。一锤子买卖就得一锤子定音,他不打算惯着。

“那……”

“江城那儿先不慌”江鸣野两根手指敲着桌面,“帮我约一约小北他们。顺带你晚上去趟中州府,给她送点吃的。”

中州府他自己住,冰箱里连根葱都没有。

“多带点儿肉菜!”

他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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