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取名7(2 / 2)

头一天,也不知道怎么样。

问三郎,他只是说送到门口人家就让回来了。

大人们倒是忧虑的多,恨不得偷偷去看看,不过也知道这样子做不对,倒是没有真的去。

刘小柱被看守的大叔送到教室里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俩大几岁的孩子,这是他没想到的。

明明现在离日出还有段时间呢,真是从古至今不缺勤奋的。

在中年男子的指示下,他坐在第一排靠墙的桌子里面,也是门口的第一个,被指导着小竹筐放在脚边,拿出书本时,先生进来了。

“从今天开始,叫我夫子。”

“是,夫子。”

两个年龄大的见这一幕太熟悉,当初在自己身上就发生同样的事。

不过这个年纪,真可谓是私塾里最小的。

夫子让打开书本,然后就教导了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

“你把这六个字默念多遍,字先认下来,我再教你怎么写,等会我教其他人念书,你小点声,知道吗?”

“是。”

三字经前面的每一个字都可以背出来,但是等看到字的时候,就一个跟记忆里对不上号了。

他一字一顿的念,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写笔顺。

两个大男孩念的是诗词哎,有些他差点跟着念,直接低头努力让耳朵不进声音。

等夫子一走,他没注意到念诗词的慢慢也小声了起来。

“哎,你认识这小孩不?”

“不认识,看穿着不像有钱的。”

“奇怪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那他哪来的?”

“咱们过去问问不就行了?”

“万一让夫子发现怎么办,等中午再说。”

装的再稳重,毕竟是孩子,好奇心可是有。

慢慢的私塾里每张桌子都有了人,有一个男孩却皱眉站在刘小柱的面前,“喂,你谁呀,我之前是坐在这里的。”

其他小孩子都看这里,心想得被吓哭吧。

“啊,我不知道,是夫子安排我做这里的,要不等会禀告夫子,我做哪里都可以。”

刘小柱对座位没讲究,这时候又不存在看黑板,第一个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带着银锁的男孩子听完话却没那么生气了,听到找夫子又露出害怕的神情,“别,别找夫子,我看了这张桌子不是我用过的,我再找找。”

找了一圈,竟就在刘小柱的身后看到熟悉的桌面。

再一看身后人,不就是把座位前面加了一个吗,人还是这些。

刚才光顾着生气去了,没想到前面小孩坐下来竟然这么矮。

背后被戳了戳,转头听他说自己叫刘明,问自己多大了,叫什么。

“家里人都喊我小柱,我还没正经的名字呢,我现在5岁半了。”

这小孩蛮机灵的啊,说话这么快,刘明兴奋的叽里呱啦开始说个不停。

“你家里人真狠心啊,你这么小就被送来。”

“不,我很开心来识字。”

“你傻了,在家里多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一通排比句用的很好,可满脸丧气。

男孩又高又壮,脸像白胖的大包子,双颊一动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但五官很好看,此刻这个表情活像被硬生生挤成一团的样子,刘小柱心里笑,面上认真听。

其他人见此一幕,惊讶又疑惑,他们可是很讨厌刘明的。

来私塾都奔着学习知识来的,就他成天想着吃和玩,再不然就是打扰别人,都想这人离开这里该多好。

刘小柱看着漂亮衣服外面的银锁,上面猜测是长命百岁,家境优渥,家里人逼着来的百分百。

有点羡慕怎么回事,很多村里的小孩从小到大就闷头种地到老,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嘘,我听到动静了。”

转过头,正好那边夫子推开门进来。

刘明睁大眼忽的吐出长长的气,他是想走不学了,但昔日得到的却是被打手心。

他手疼倒是罢了,可最喜欢的肘子没法用手拿着啃,那就少了滋味,可把他弄的怕了。

夫子进来一个戒尺,满堂肃静,刘小柱开始第一天的第一堂课。

夫子会到每个人身边问知识点,而且从话里每个孩子进度还不一样。

房间外表看小,但是放个三、四十张桌子足够,此刻却只有不到20张。

村里的私塾没想到这么点人,不过其他孩子比他穿着打扮都好是事实。

不过他专注在认字上,倒是没让注意力跑散。

手指头磨的疼,他轻声的把小木板拿出来,毛笔沾水在木板上写字,写完能看的处很难看,变干正好省的擦了。

夫子走过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面色严肃的让收起来。

“你现在手腕没力,写出来的字软弱无骨,今后想改可改不过来,让你认字,可没让你写字。”

明明昨天还和善,今天就是严厉的教学,反差好大,吓了他一跳。

“是,夫子,可是我会读会背了。”

夫子神情更冷,心里觉得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开口让背。

刘小柱把课本小心合上,双手紧贴裤腿的吐了出来。

夫子面上无变化,只是开口又教了下一句。

刘小柱又背了出来,夫子再让两句连着背,他连停顿都没有的像重复自己的话似的。

这下整个课堂落针可闻,想当初他们会背第一句时,可是光把后面的忘了,要不就是漏掉。

“坐下吧。”

刘小柱坐下就后悔了,他背后能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停留,好似把自己戳穿似的。

等外面摇晃铃声,夫子下课走到自己面前说了句:“跟我来。”

小柱有点不安的跟着走,没想到做到椅子上的夫子开口问自己是不是没有大名,他快速点头,神情期望。

他其实自己可以起名字,但是没名堂啊,要是夫子起的,哇,回去家人肯定欢喜。

“你想什么样的名字?”

这话让其一愣,大人们下了决定会问小孩子吗。

就是自己上私塾的大事,也是全家人打听准备好然后才告诉自己的。

他看向门口,那边有两颗笔直的枝叶繁茂的大树。

“夫子,大树为什么都会在冬天掉光的变的光秃秃,可是我看虎山上有很多树冬天也是有叶子的。”

夫子神情和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虎山上有很多松柏,那是连酷寒都无法压垮、四季常青的树。”

“夫子,我现在不懂但我想像松柏那么厉害。”

这话让老者一时之间沉默了,他目光凝实着面前的孩子,有种英才即便是少年也是不同的感想。

“那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刘柏兴,可记住了。”

“是。”

“做人要和柏树一样,坚韧不拔,果敢正直,别因为风雪而弯腰,你定要牢牢记住,现在不懂没关系,今后你会懂的。”

“是,多谢夫子,我会记在心里的。”

“嗯,去吧。”

望着男孩走出去的背影,他没想到在这村子里还出了个这样的孩子,真是祖坟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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