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赛(1 / 2)

  于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才继续往下说:“就是,刚到帝国军校的时候,安老师对我叮嘱,希望我感到磨难时,能牢记住,站得越高,所能决定的事情越多。这两天,这句话在我心里一点点变得具象化起来。”

  林雨泠好奇其中的关联,又追问:“怎么讲?”

  陈姝想了想,与他细细道:“历史文化课上写着,在大面积出现第二性别分化,世界为之恐慌时,是苏维丝圣母站出来,呼吁abo是人类进化的必然趋势,提出了平等、和谐共处的理念,于是后世为了纪念这位伟人,在城中心为她建立了雕像。”

  “可是,再翻阅中间那段历史,会发现,呼吁后紧接着迎来的并不是和平,反倒是人类爆发出了不亚于敌对虫族的内战。”

  “这当中的冲突,是因为出现了新旧‘阳性’权力。以前,只有男性是世界的主宰,他们稳定的位居高位,可当第一性别不具备优势后,权力迅速被第二性别的Alpha分散,甚至会因为没有信息素而沦为beta,惨遭时代的遗弃。直到如今,不仅omega面临着压迫,beta更是如今人类史上的底端。”

  “但其实,任何性别,都不是天生的‘弱者’,他们依然具有自己独特的优劣势。”

  “所以在资源的掠夺游戏中,高位者操控着世界,像和面一样,揉圆搓扁,成功塑造出他们的羊圈。陷入了驯化后,就会成为‘女人’,成为‘omega’,也就是‘羊’的处境。性别区分的背后是权力,而环境,是为维系权力做出的引导,目的是固化‘羊’永远是‘羊’。”

  这是陈姝第二次得出‘塑造’的结论。

  “高位者可以肆意将羊圈,扩大,缩小,转移。”

  “真是相当可怕。”

  有种什么都是假的即视感。

  人实在是太渺小了,一呼一吸,身边环境的一言一语,都在影响着一生。

  生活在高位者构建出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就在做着一枚棋子,潜移默化的养成习惯,成为帮凶,或成为受害者。

  但人又太‘重要’了,每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居然都是发射出的子弹。

  高,要多高才算高?

  站上高位后,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又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这些思考令她陷入了难以纾解的压抑。

  “我刚才做的那个梦,里面有个小孩子,他问我,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我不记得梦里的自己怎么说的了,只是现在想想,我从贫民区走到都城,也可以说是从围墙里走了出来,那看到的是什么呢,好像,是另一个围墙。”

  这个回答,梦里的那个小孩子应该会很失望吧。

  虽然只是个虚无的梦,但那个小孩子想要爬出去,想要看到的,肯定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世界。

  林雨泠默了默:“纵观历史,世界的运行确实是这样的,无论是几千年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以后,我们都无法避免墙的存在和墙的再生。”

  他转过身,与陈姝面对面。

  这确实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就像你说过的,我们都具有时代的局限性,能做的,是很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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