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世界的划分(1 / 2)

  和平的概念太沉重了,它要许许多多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逆着火光,逆着逃生的路,去送死。

  最后变成教科书里的几行字,新闻播报中的几分钟,和三分钟的默哀。

  之后所有人的日子都还要过。

  没有人永远少年,但永远有少年。

  没有人能永远迎来春天,但春天永远会来。

  昨天烧败了的花永远消逝,今天枝头又萌发出新芽。

  太快了,人的可替代性,更换速度,都太快了。

  世界是一个个的格子间,里面装着每个人的悲欢喜乐。

  有人家新生儿诞生,有人家送走了年迈的父母,有人家金榜题名,有人家辍学打工。

  悲哀最后只留给了当事家庭。

  有幸人们提起来时,会称呼那么一句‘英雄’。

  这竟就是他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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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世界的划分

  陈姝曾想给罗森一个智能的假肢。

  那是种名叫‘神经肌肉骨骼接口’的技术,能够意念驱动和传递触觉。

  罗森家拒绝了,无论是以朋友的名义,还是帝国的名义。

  他们知道这并不是帝国给的福利,而只是他们一群孩子的好心。

  有那么一刻,陈姝有些生气‘普通’与‘贫困’家庭的那份骨气与自尊。

  他们会放弃一项更好的东西,或者说方案,因为那对他们来说不能承担,然后又拧巴的不能接受恩情的概念。

  所以置自己甚至是孩子于困境中要自食其力的挣扎,哪怕这份痛苦本来可以不用吃。

  但他们执着于必须要吃。

  不能让别人看低,不能吃嗟来之食,不能接受别人的恩惠。

  就像新年的红包,必须来回拉扯,说“不要不要!”,亲戚走出二里地了还得追上去,把红包丢过去。

  其实完全可以大方的接受,在之后一个合适的机会回一份体面的礼,完成交际中的礼尚往来。

  但如果这份金额或是这份礼物太高昂,他们就只能羞涩于‘还不起’。

  因为这份‘体面’是他们支撑不起的。

  这种‘还不起’的概念,让他们在生活的危急时刻,也习惯于要闷着声咬牙往下咽。

  于是有很多时候将自己和亲人逼入一种绝境。

  就像银铄和外婆,宁可签协议把自己卖进去做实验,都不肯向朋友张一张嘴。

  她并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是她身上的自尊心令她走投无路。

  明明以后果去衡量,向朋友张口就是一个完美的方案。既能让外婆得到治疗,还能有充裕的时间去还款,又不会害了自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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