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6(2 / 2)

  他喜欢上了韩君夜,也许是在出宫那天伴着夕阳的小桥上,也许是在秋千小院共饮的醉人夜色里,也许是在城墙上那惊鸿一瞥的对视中。

  可是对方却并不珍爱他。

  “你趁人之危!你下流无耻!”柳书言含着眼泪骂他。

  韩君夜一一受了,柳书言说得对,他是趁人之危,强占了柳书言的身子。他是下流无耻,并且毫无悔意,甚至现在仍然想亲吻他的泪水。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柳书言见这人竟然不管不顾,光天化日又要行不轨之事,生气地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后殿。

  乾正殿里,太后看着皇帝日渐消瘦的身体,毫无血色的面颊,心沉到了谷底。太医们日日把脉,扎针换方,奈何皇帝的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倒显得前段时日短暂的清醒像一场不详的回光返照。

  当初给出皇后生辰八字的天师已云游四海,如今想再找他问个清楚也是无法。

  前朝闻风而动,不少此前观望摇摆的官员迅速站到了睿王的阵营。

  这几日睿王领了不少差事,城东一处矿场坍塌,掩埋砸伤不少矿工,朝廷出面救援挖人,抚恤亲属。韩君夜带队亲临,博得不少民众交口称赞。江浙汛期工事,户部岁中财政等重大事务汇报奏章如今也一概由他过目,就差把国玺也交予他手中了。

  太后不顺心,愈发怨恨起身在奉先殿的皇后来。什么先天命格,能为韩氏延续血脉,分明是个灾星转世!

  她心里不痛快就想找柳书言的不痛快。于是这天午后盏莺来奉先殿传话,称太后身体不适,请皇后去寿安宫侍疾。

  柳书言不疑有他,放下手里抄写的经文,跟着盏莺姑姑来到太后寝宫。

  进了寿安宫,盏莺让柳书言稍等,自己上前去同寝殿门口的宫女说了两句话,然后便来回话说:“太后娘娘还在午睡,请皇后娘娘在院中等一等。”

  柳书言点点头,现在未时刚到,确实是午休的时候,要是盏莺不来寻他,他本也打算回房小憩一会儿再继续抄经。

  柳书言讲:“那我去偏殿候着。”

  盏莺却并不领路,她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回答说:“太后娘娘只命令奴婢请皇后来寝殿侍疾,并未交代要带皇后娘娘去偏殿。未得允许,奴婢不敢擅自做主,若娘娘想去偏殿,还请等太后娘娘睡醒之后示下。”

  柳书言被这一番言论气到了,不让他去偏殿等,意思是让他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干等吗?想去偏殿还得请示太后,问题是等太后醒了他也没必要再去偏殿了。

  他试图同盏莺好好说道,“姑姑你看眼下日头这样烈,不能寻一处室内让本宫候着么?”

  谁知盏莺一点情面也不卖给他,下巴还扬得老高:“皇后娘娘如此怕苦怕累,恐怕心不诚则不灵,倘若此,为太后侍疾恐不能见到成效,就是为皇上祈福也难以感动上苍,若老天就此降罪,皇后娘娘承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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