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葬花(1 / 2)

  “前面是百香园,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夫子可来此处散心赏花,或叫人来折几支插在瓶里都无妨;相府不缺这些东西,养来便是为人所赏为人所用的。”

  贺行云知道她不好讲东家的家长里短,便自觉转了话。

  陈清和笑着婉拒:“我实在不懂奇花异草,在我眼里就跟那寻常的梅花桃花一样,实在暴殄天物,便还是叫它们长在枝头吧。”

  她如此说着,可心中却不由得想,这府中女子大抵也就如同府中养的花草罢,养着就是为了赏用,若不能讨相爷欢心就会被砍伐。可被人赏玩不应是女子唯一的命运

  女子应当长在枝头,讨好男子不再是最好与最便捷的出路;应当能自由随心的选择盛开或不盛开、开成几瓣、开出什么样的颜色。那才是做为人,而不是个可以为人左右的物件。

  只是,男子生来便是‘人’,女子却从来都是孕育‘人’的器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生育便是女子沦为如此的原罪,又或者说,倘若能生育的是男子,那么地位也就会互换。

  女子,是一种处境。

  见陈清和兴致不高,反正他已得了学工巧的应允,就不再死缠。

  “瞧我今天兴冲冲的,忘了夫子这忙了一天该是累了,府邸太大,改日再逛也是一样的,夫子不若先歇一觉,晚上丫鬟会去请夫子去前厅用膳。”

  于是陈清和也停住了脚:“那我便先回房准备明天的课业,你不必送我,这一小段路程我还是能记得的。”

  贺行云应了声“哎。”

  目送陈清和远去,趁着空闲赶忙去寻盛长明庆祝。

  顺利与贺行云分开,陈清和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些路,仔仔细细观察着每一处,以及小厮与丫鬟们打扫交班的时间,最后才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

  这院子里为她也配了几个洒扫的丫鬟小厮,只是想也知道,多半是被相夫人授意监视,以防她有其他的心思。

  陈清和只当做不知,进屋拿了些松子糖来分。

  “这是我从淮安带来的特产,大家也都尝尝。”

  “多谢陈夫子!”

  仆从们欢喜地将松子糖接过。

  有丫鬟借机揣着试探之意道:“夫子人真好,奴婢曾经在婉姨娘院子里伺候过,就没有夫子这般和顺。她呀,因为读过些书,可是府里最得宠的姨娘了,却对我们这些下人十分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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