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酸(2 / 2)

  “夫子…”

  他张了张口,耳朵尖滴血般变了颜色。

  陈清和紧了紧披风,在掌心哈了一口热气,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满载笑意望向他,道:“今天可真冷。”

  闻言,贺行云回过神:“马车里已经燃上了碳炉,夫子快进来。”

  说着就想上前主动掺她一把,结果自乱阵脚,险些变成了当街给陈清和磕一个头。就连冬庆看着都忍俊不禁起来。

  “哎呦我的公子啊,您小心着点。”

  “咳!”

  他红着脸瞪了冬庆一眼,见陈清和已经进了马车,忙紧随其后。

  这是两人第一次一同出行,陈清和坐在了侧面,贺行云便坐到了另一面,没有一个选择坐去正中位置。

  毕竟一个是相府公子,一个是相府公子的夫子;按尊卑论有尊卑的坐法,按礼教论有礼教的坐法,可这正中的位置却只有一个,总不能并肩坐吧?

  陈清和不与他摆夫子的架子,他却是不好厚脸皮。

  马车缓缓地行驶起来。

  见他面红耳赤一直不敢与她对视,陈清和心知肚明,主动开口:“听下人们说,你今早上不大高兴?”

  贺行云眉心一跳:“啊…那个是因为…”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千回百转的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呢?

  说到底还是怕听到不如意的回答。

  但是今日若不将这话问出来,日后定也会翻来覆去的想起,反倒不好再搞翻旧账那套。

  于是试探地抬起眼来,问:“夫子,你昨天为何要去探望许姨娘?”

  “自然是因为听到异响,见许姨娘可怜。”

  不同于贺行云的拧巴,陈清和答的十分痛快,没有半分遮掩,坦诚到令他猛然一噎。

  “但夫子是知道我不喜欢她的。”贺行云话语中透着些许委屈。

  他下意识觉得,陈清和是他的夫子,也跟他更有交情,理应更向着他些。然而事与愿违,这个回答不是他想听到的。

  陈清和无奈,变戏法般拿出先前买罐头时带回的那一包杏干,将身子前倾,微凉的指腹不带半分旖旎之意抵上那一片温热的润泽:“尝尝。”

  可贺行云却呼吸一滞,乱了心神。

  他下意识顺从的张开嘴巴,呆愣的咬住了杏干,一股酸甜的味道迅速在口中弥漫开来,刺激着味蕾。

  “唔…”

  “酸吗?”陈清和笑问。

  “酸。”他呲牙咧嘴地皱巴起脸。

  于是陈清和笑意愈发扩大,戏谑道:“我也觉得酸。”就跟醋瓶子倒了一样。

  她没有说出来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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