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结29(1 / 2)

  陈清和被逗得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我也就比你们大四岁左右,迂不迂腐的倒未必,却绝对谈不上老。”

  按年龄,最多也就是姐姐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展露出玩笑的一面,贺行云一怔,话茬就被盛长明给接了去:“初见陈夫子时以为是个娇弱的美人,而听陈夫子与行云一番唇枪舌剑,又当夫子实则性情泼辣;后来见识了夫子的本事,想,夫子有着孤高的本钱。如今才知,夫子竟为人如此随和有趣。”

  他对着容貌姣好的女子总有自来熟的本事。

  陈清和也顺着他一来一回的聊着:“是吗?我倒是一开始便觉得,小侯爷是个心肠软的好心人。”好似十分欢快,如把贺行云给忘了一般。

  “哈哈哈…”盛长明被夸得转了向,飘飘然起来。

  贺行云心中泛堵,也没了听戏的心思;可一个是自己兄弟,一个是自己夫子,他是以什么身份立场来不满他们二人谈天说地?

  随着台上一个转场。

  陈清和斟了杯茶,低头间以余光扫向闷闷不乐的贺行云。想要快速拉近感情,靠顺其自然没用,还得适当的给予一些刺激。

  她清楚自己在利用少年的赤诚与懵懂,可也一惯相信不要挑战人性。

  贺行云的作用无非是以独子身份为她行上一些便利,借着打打掩护;又倘若他能为了这初生的情感,在将来危险时分选择为她开一扇门,那是最好的结果;不妨作为一张保命的底牌。

  但动荡不安下的情情爱爱可不是什么浪漫。为了活命,为了前程,对错会变得不再重要。就算贺韫通敌叛国又怎样?那终究是他的父亲。也唯有贺韫活着,丞相府不倒,他才能好好活着,富贵安乐。

  所以,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无论是丞相府倒台还是她细作身份暴露,贺行云又会怎么做呢?只怕他也未必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既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死敌,心就必须一狠到底。一子失着,满盘皆输。她和晏寂清都输不起,不能输,所以就不能赌。

  晏寂清的声音一遍遍萦绕于脑海,警告着她:“没必要的仁心,要收一收。”

  轻抿一口,陈清和将茶盏放回,神色一切如常。

  “好茶。”

  随着日头西落,天色渐晚,盛长明还有别的花头玩乐,两人便与之告别,坐上了归府的马车。

  冬庆一扬鞭子,马儿稳稳行驶起来。

  两人一个运着满肚子的酸气,一个毫无所觉翻动着碳炉,还往上放了俩橘子,道:“不知京中会不会如此做,在我们那儿冬日里会专门烤橘子,以预防与舒缓寒咳。”

  贺行云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只从她手中拿过碳夹,又来回翻了翻。

  “…”

  他知道自己这般是没道理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不舒服,又不能像许姨娘那桩事一般坦言相问,不然只怕…只怕是连师生也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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